“快给二位小友上茶,寨子简薄还望勿怪,勿怪。”
寨子中,柳神亲自为两名执法堂弟子奉了茶水。
见他这副样子,两名弟子内心皆是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明明是活了上万年,修为深厚,实力强劲儿,怎的这一副样子。
再想起二长老提及这位柳神之时,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这两位弟子便明白了。
怪不得二长老瞧不起对方,这副样子换了谁谁能瞧得起。
“青云门掌门身体一向可好?我这儿受地域限制离不开这阴山,所以也一直没有去问好。
最近一次,还是忘情道长接任掌门之位,倒是让人去为青云门送了一份薄礼,说来惭愧啊。”
“多谢前辈挂念,掌门一向安好。”
“二长老可安好?”
“安好。”
“大供奉可安好。”
“.....安好。”
“二供奉呢?”
“也安。”执法堂弟子微微皱眉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柳神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也不再继续问了,而是点点头笑着说道。
“一切都安就好,青云门安天下才能安,这我就放心了。”
执法堂弟子忽略了对方的马屁,直接迈入正题。
“这一次是执法堂二长老派遣我们前来,有事要提醒柳神。”
柳神正襟危坐,仿佛是正在等待大人教诲的孩子。
“呼呼——!!”
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
寨子中,执法堂弟子放下了茶杯,淡淡道。
“柳神,柳神?”
柳神回过神来。
“您是说...李玄霄跟青云门闹掰了?”
“是,我等奉二长老的命,若是李玄霄前来索要木灵气,还望柳神留心。”
柳神面露为难,“我说...这种事情您让我怎么办啊?那李玄霄我也得罪不起啊。”
一执法堂弟子冷声道:“李玄霄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怕什么!”
“哎呦,话本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这年头逆天改命的人还少吗?
我活得久一些,什么事情没见过啊。
什么被退了婚的废材,多年后修炼得道,灭了人家满门....
那李玄霄现在修为被废了,以后要是恢复了,谁说得准啊。”
柳神带着哭腔说道,竟是要委屈地流下眼泪来。
执法堂弟子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是既气又好笑。
这位可真是够窝囊的。
“好!那你大可以将木灵气给他。”另一名弟子冷笑,“只要你不怕二长老大发雷霆,来找你算账。”
柳神直接从凳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地大叫起来。
“我的个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干什么了,我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谁也不得罪。
这种事情你们找我干什么啊,我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两名执法堂弟子一脸的不耐烦,此刻才深深理解了二长老为什么瞧不起对方。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匹夫尚且一怒血溅三尺。
这位可倒好!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种方法。
“啪!!”
一名弟子拍桌而起,怒道。
“青云门已与李玄霄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我等已经将话带到了,柳神如果成心要与青云门作对!那就请自便吧!”
柳神脸色惨白。
这时,另一名执法堂弟子声音则柔和许多。
“柳神的担心,我等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李玄霄现在修为被废。
二长老和青云门却在鼎盛时期,李玄霄有可能日后找柳神的麻烦。
可是如果得罪了青云门,青云门现在就会找柳神的麻烦。”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让柳神细细品味一番,这才继续说道。
“如果柳神担心李玄霄报复,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趁此机会将李玄霄....”
那弟子做了一个砍脑袋的动作。
柳神再次吓了一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
“既然你如此担心,不如就除了他,这样你就不会陷入两难之地了。”
柳神道:“那借口是什么,除掉李玄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弟子笑道:“这还不简单!阴山这么大,这么多不同的寨子,势力。
李玄霄死在阴山的路上,被某个仇家所杀。
李玄霄那些年诛杀魔教,剑挑了不少宗门,仇家还少吗?
随后毁了尸体,神魂灭了,谁会想到他是被您所杀。
即便是有人问您,您就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又有谁能拿您怎么样。”
说着,他摸出两枚执法堂执行任务专门用的灭魂珠。
“用这个灭魂,无声无息,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找到线索。”
柳神恍然,接过灭魂珠仔细看了看。
“这便是灭魂珠?”
随后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明白了!放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拎得清的。”
执法堂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二长老会很高兴的。”
柳神摇了摇头,低声喃道:“高兴?他怕是不会很高兴的。”
“嗯?”
柳神自顾自地嘀咕道。
“两名执法堂弟子死在了阴山途中,尸体毁了,神魂也消失。
如果青云门的人来问起,我就说根本就没看见过他俩,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阴山这么大,跟青云门有仇的人不少。
更何况青云门执法堂名声更差了,谁不知道执法堂坏事做尽,是青云门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说不准,便被人在阴山埋伏就被杀了。
青云门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找我的麻烦吧?”
两名执法堂弟子一愣。
柳神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背着他们俩,所以他们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何况这还是他们刚刚柳神讲的计划。
柳神现在又复述了一遍,只是将故事中的主角从李玄霄,换成了他们。
“你...你好大的胆子!”
一名执法堂弟子怒目圆睁。
另一名执法弟子拦住他,沉声对柳神道。
“柳神,这个玩笑可并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