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坐在地上哭的更伤心了,虽然摔在地上屁股被石头硌的有点疼,但也可以忍受,哭的这么厉害,就是想装可怜引起团长的同情,能够帮她说句话。
刘团长这人就是老古董,在战场上为了掩护部队撤离,坚持了三天三夜,完成任务撤离时救了受伤的秦嫂子,后来两人一起打出包围圈才侥幸活下来。
后来又结婚,这是多深的感情,居然还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歪了,刘团长坐在那始终没说话,给了秦嫂子一个信任的眼神。
秦嫂子明白,这种事情老刘不好处理,是应该她出面的时候了,她在部队本来就是主管政治的,她又看向刘书。
“刘校长,你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处理工作,我看不如把位置让出来,让给有能力的人干,免得被地方上的老百姓笑话你一无是处。”
刘书吓的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去拉坐在地上的刘冰,秦嫂子是谁啊?父亲可是在京都的老上级,别说罢免她个小学校长,就是罢免个县长也是一句话的事。
刘冰却在这种人头上动土,这不是想害死她啊?再说了,胡副团长能不能升上去也要靠刘团长和秦嫂子,他们两口子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如履薄冰所经营起来的人脉。
瞬间就被刘冰给消失殆尽,刘书这个恨啊!她真后悔把妹妹从老家带过来了,也恨沈彦舟不留情面,更恨陶陶那个死女人为啥不把男人给她妹妹让出来。
刘书因为心里害怕又怨恨刘冰,妹妹竟给他们两口子惹这么大的麻烦,手上偷偷用了力道,掐的刘冰更哭的厉害了。
扯着嗓子嚎哭起来,把胡副团长哭的脑袋都大了,他又不好伸手去拉小姨子,只能求助其他军嫂了,胡副团长比他那个老婆强多了,平时也没啥架子,军嫂们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尤其是洪美丽,招呼另外几个军嫂,一起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刘冰给抬着往外走,其中也有宋莹,她正好靠近刘冰,就悄悄的凑到刘冰耳边。
“还不大声喊冤枉,你要是被抬出去,以后你咋还有脸见人,你还不如死了。”
刘冰本来都不想挣扎了,觉得抗争不过这些人,可听到宋莹的话,她一下就来劲了,哭嚎着拼命挣扎,她可不想丢人,不想死。
“救命啊?我冤枉,我啥都没说,凭啥不让我在这,你们应该听我解释,你们不能太武断了,你们这是土匪行径。”
刘冰站着读过几天书,满口胡言乱语起来,她扯着嗓子喊,所有人都听到了,陶陶一声吼,“等一下。”
军嫂们听到陶陶的声音,松开了刘冰,陶陶走到刘冰面前,“你不是不服么?那就让大家给我评评理,你刚刚走到我面前跟我大言不惭的说。
你连工作都没有,你配得上沈大哥么?我劝你还是回你的京城吧!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我想问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听到这样的话,还能留下她吃我买的东西么?还能愿意看到她坐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么?”
军嫂们一听立刻就在心里形成了共识,刘家姐妹早就在军嫂们中间臭名远扬了,刘书因为是小学校长,又仗着自己男人职位高,平时就瞧不起其他军嫂。
要是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基本都是用鼻子哼,已经早就引起众怒了,现在又来闹沈营长的婚礼,真是一颗老鼠屎。
洪美丽就不怕刘书,平时跟她也不对付,她直接就道:“不能,这样的破鞋当然不能让她在这吃饭了,饭菜是陶陶准备的,你来找茬,还觊觎人家男人,坚决要赶出去,滚,滚出去。”
洪嫂子平时在军嫂们中间就很有威望,她带头这样说,军嫂们自然跟着洪嫂子走,个个义愤填膺,她们就烦的就是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了。
他们平时在家带娃,吃不好穿不好,有的还要照顾老人,生孩子也不能好好休息,一心为男人,为家庭,把自己造的很狼狈。
曾经水灵灵的小姑娘,几年下来就变成了黄脸婆,可这是他们愿意的么?男人还是以前的男人高大威猛健硕,还是会吸引那些小姑娘。
可军嫂们却老了很多,她们也想跟男人一起齐头并进,可是一没时间,二没精力,再就是哪有钱啊?想要打扮不得花钱么?
平时买块香皂都舍不得,更别说买雪花膏了,时间一长脸起皮了,手也干裂了,也不吸引男人了,就有小姑娘想趁虚而入,她们怎么能答应。
就是那些女人有想法都不行,都要扼杀在萌芽中,她们必须维护好自己的婚姻,婚姻就是她们的命,有人想要这些军嫂的命,谁能答应。
陶陶看有效果,就再接再厉,“我请问这位同志,我丢不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也没亲戚,又不是朋友,好赖都是我自己带着,哪里就碍着你了,你算哪根葱,来我这里装蒜来了。”
军嫂们一起鼓掌,一营长媳妇韩连秀最深有体会,她男人长的也不错,经常有小姑娘过来说她配不上一营长,让她给倒地方。
经常把她气炸了,要不是一营长对她好,她早就离婚回老家了,韩连秀站起来大声附和陶陶。
“对,陶陶同志,不能让她有可乘之机,你自己家的事凭啥让她说三道四的,她凭啥说你配不上沈营长,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跟你哥外人有啥关系。
洪美丽代表军嫂指着刘冰的鼻子质问,“刘冰同志,我是做妇女工作的,你这就是故意挑唆,破坏安定团结,以这种方法来达到自己自私自利的目的,你这种思想必须要接受批评教育。”
“对,让她脱产学习,还老师呢?就这种思想,我很怕她教坏孩子,正好公社领导也在,赶紧让她停职学习,可别把我们家孩子给带坏了。”
于文才一听还有他的事呢!赶紧站起来,“刘老师,你平时看着挺好的人,咋能做这种事情呢?你这可不行啊?
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明目张胆的跟陶陶同志抢男人,你这也太不道德了,以后还咋当孩子的老师,还咋教孩子了?”
于文才一番话,大家更觉得刘冰不是人了,这回她真害怕了,汗都下来了,“不是,我没有,我没那么说,那些都是她胡编故意诬陷我的。”
刘冰以为别人都没听见,她就可以不承认,就可以倒打一耙,可是她错了,她既然说了肯定就会有人听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抱有侥幸心理,简直是痴人说梦。
陶陶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我想问一声,有没有听到这位女同志说啥的,希望能出来给我们做个证,我在这谢谢您了。”
大家互相看着,都交头接耳的互相问着,看看到底谁听到了,问了好半天,才有个女人怯生生的站起来,她身边的男人和老太太都在往下拉她,阻止她不许出这个头。
老太太是她婆婆,狠狠地掐着小媳妇的胳膊,“你个傻子,你出什么头,赶紧给我坐下。”
她男人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虽然不再说话了,但也心里不满意,怕她是个看不清风向的,胡副团长再怎么不待见刘冰,那也是他小姨子。
他家媳妇起来给陶陶作证,那不是把胡福团给得罪了,以后他还能有好日子过么?这个蠢笨如猪的傻女人,当初就不该听她妈的娶了杨淑珍。
可女人的眼神却很坚定,自从上次她给婆婆打破头以后,整个人就变了,变的不再听这娘俩的摆布,有自己的主见了。
杨淑珍举起手,“陶陶同志,你们说话的时候,正好我也去拿吃的,我听到了刘冰同志的话,她就是那样说的,我可以作证。”
刘冰一听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冲上去照着杨淑珍就打,杨淑珍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拍在了肩膀上。
杨淑珍眼神暗了暗,身边有婆婆还有丈夫,却没一个人为她挡一下,哪怕拉一下也好,只有女儿,冲过来抱住刘冰的大腿,上去就是一口。
刘冰吃痛嗷的一声,一脚把小女孩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