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死去的亲妈一个样，你还会勾你爸的魂了。让他来这里看你一眼后，回去就和我吵架，说如果我不同意收你回家，他就和我离婚。你咋不死去，你个恶心的东西……”
吴月如骂这些话，她自己可没这么多的心眼子。
这个法子，是她姐姐白菊给她说的。
让她在孩子面前，假装她是白二爷的老婆，然后告诉孩子，白二爷根本不可能带她回家。因为白二爷虽然是她亲爸，但白二爷害死了她的亲妈，现在又娶了后妈，后妈还给她生了弟弟妹妹。
她要是跟白二爷回去，一定会受尽虐待。
她在那个家，一点也不会受欢迎的。
这是一个非常毒的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她能知道什么呢？
她只知道，白二爷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手，抱她，要带她回家的人。
而且白二爷亲口对孩子说，他是爸爸，他要她等着，他会带妈妈来一起带她回家。
现在，白二爷说的妈妈来了，却是个后妈，自己的亲妈早就死了。
后妈不愿意带她回家。
白二爷呢？
爸爸呢？
99号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你真以为你爸爱你，要带你回家吗？你爸根本不爱你妈，你就是你爸当年故意弄丢的。你想想，你爸把你带回去，会怎么对你？”
吴月如掐着孩子的肩膀，越掐越狠。
但是她感觉到孩子的瘦，肉没有多少，只有骨头，而那骨头硌得她手痛。
真是块硬骨头，烦死人。
“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今天不带你，回去了吗？那是因为他要回去给我儿子过日子，也就是你的小弟弟。他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死活。”
吴月如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来说99号。
那一刻，她心里快活极了。
似乎她伺候白兰，为她擦屎端尿的屈辱都得到了释放。似乎她被季宏博冷淡的委屈全都是到了释放。
“过两天，你爸爸会来接你回去。我会为你举行盛大的回家仪式。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宠你疼你。然后呢？我会让保姆掐你打你，把你的每一寸骨头都打断。给你定娃娃亲，把你嫁给最暴虐的纨绔，让你进门就挨打，一直到死……”
99号：把每一寸骨头都打断
记忆、骨头碎掉的声音、疼痛、黑暗、哀嚎、鲜血……
吴月如并不知道，她哪一句话刺激了99号。
一直听她骂，没有太多反应的99号，突然像个小炮弹一样弹起来，扑到吴月如身上，咬，使劲地咬。
“啊——”
吴月如一声惨叫。
在外面的赵院长赶紧打开门，冲进去，只看到99号像个愤怒的小狗，拼命啃咬着吴月如。胳膊，脖子……
“来人，快来人。”
赵院长知道，99号自来到孤儿院，发过几次疯。
不知99号在实验基地接受的什么实验，她一旦发疯，十几个大人，才能勉强控制住她。
原先也有被她咬伤的，没办法，只能对她使用电棒。
三个护工大男人，扑进来，手里拿着电棒，很快电晕了99号。
“我家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
吴月如哭着，几乎背过气去，她是真吓着了。赵院长等人不知道，以为是太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