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带人去诊所处理好脚上的伤。
等处理好后,她带着人回家。
慎温文跟在她身后进门,眼神巡视着看向他们的家。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家。
有三层,很宽敞明亮的房子,内里的装修简洁大方,处处透着生活的痕迹。
白茶将他的拖鞋拿给他。
慎温文低头换的时候才发现这双拖鞋上的图案是灰太狼。
他忍不住有意无意的暼向白茶的拖鞋,在看到上面红太狼的图案后,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两人换好拖鞋,白茶倒了杯热水给他,“再去泡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
白茶打了个哈欠,她指了指慎温文的房间,“你住那儿,我回房间了。”
慎温文忍不住拽住她的手,在她偏头看来时理直气壮的问,“我们不住一起吗?”
“今天好累,不做。”
慎温文耳尖泛红,他恼羞成怒,“谁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情侣不该睡在一起吗?”
“哦…”
“那你一会你洗好澡抱着枕头过来吧,我认床。”
……
‘咚咚咚。’
慎温文抱着枕头,慢慢的敲着白茶的门。
室外的雨还在下,室内开着灯拉着窗帘,雨天总是这样,很轻易的让人混淆黑夜白昼。
“进。”
慎温文进了白茶的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白茶房间的大灯关了,只有床头昏暗的小夜灯开着,她戴着熊猫眼罩,看起来正在准备睡觉。
慎温文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大床,他能清晰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他没了记忆,只从那本厚厚的情侣记录本中窥探过两人从前的相处。
他那时看时只觉得文字冷冰冰的,即使读起来很俏皮活泼的文字,他也只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而代入不了任何情绪。
但奇怪的是,一见到白茶,那些读过的冰冷没有感情的文字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自动在他脑海里串成片段。
白茶还没睡着,她拽着枕头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慎温文顺势将自己的枕头放在她旁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窝热热的,热气包裹他泛着寒意的身体。
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就肩膀碰着肩膀。
如果对于和白茶在一起很久的慎温文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最亲昵的姿势,他们彼此袒露赤裸彼此兼容都有过,这并不算的上是多亲密。
但对于又一次刷新的慎温文来说,这太暧昧了。
他跳过了一切,拥有了一个亲密熟悉的女朋友。
只要一想,他就觉得不可思议又神奇。
就像是被上天恶作剧剪坏口袋的青年口袋里却始终拥有一颗很大很大,小小的缺口漏不掉的钻石。
只要每次看到在破烂口袋里的漂亮钻石,他都会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惊喜又诚惶诚恐的状态。
嗅到白茶身上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慎温文的心脏跳动声越发急促。
他们离得好近,近到他一翻身就随时可以压住她,完全笼罩在她身上。
静谧的室内里,鼓点般的心脏声或许太明显了,安静的白茶笑出声,
“你的心跳好快,是因为我吧?”
慎温文的手不自觉的摸向他左胸膛,他闭上眼,声音低低,“很神奇,它只要一看到你就跳的好快,倒像这颗心脏不是我的,而是你寄存在我身上的一样。”
白茶翻了个身,像抱个抱枕一样抱住他。
慎温文僵着身子不动。
白茶低声闷笑,语气带着新奇,“我也觉得很神奇。我们从小到大相处二十多年了,多亲密的事也都做过,都算得上老夫老妻了,每次你刷新后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挺好玩的。”
“挺好玩…不会不耐烦吗?”
“慎温文,你这话问了我有二十遍了。念在你刷新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情侣记录本你看了吧?里面白茶女士关于这写了什么?请慎温文同学重复一遍。”
白茶一拍他大腿,像个严师一样即兴提问起来。
慎温文眨了眨眼,低声重复,“白茶女士说,记忆会刷新,爱意却会积累。每次刷新后的慎温文先生都是个永远青涩永远纯粹的爱人,白茶女士也将回以永远纯粹永远浓厚的情感,永远不会不耐烦慎温文先生。”
“看到了还又问我一遍?”
慎温文突然转身,也回抱住她。
他下巴抵在人肩膀上,“我想听你再说一遍,每次都对我再说一遍好吗?”
或许是因为躺在床上,白茶声音懒洋洋的,她答应的很痛快,“好啊。”
她答应的太快以至于慎温文哄她的话在嘴边被堵住。
他看过记录本,知道她爱和他玩闹,有些小孩子性子,他早做好了伏低做小哄她答应的准备,她却同意的太快了,像是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慎温文的心脏、眼眶发热,他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她。
而那人声音有些困倦,却缓慢又咬字清晰的念,“慎温文先生是个永远青涩永远纯粹的爱人,白茶女士也将回以永远纯粹永远浓厚的情感,永远不会不耐烦慎温文先生……”
像是签订某种契约一样,慎温文恍惚觉得白茶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变成了丝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他心脏、肢体躯干。
白茶原本真的有些困了,她念着的声音都带着困意。
然而她的话还没落下,她却感觉到了肩上的睡衣湿了。
她顿时摘下熊猫眼罩,稀奇的探头去看慎温文的眼。
“咦,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