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游手好闲有事没事闲逛的宫云近些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他爹交代下来的任务也是能推给其他人就推给其他人。
知道他秃了一块的宫千载毫不意外,他这儿子贼爱面子,想来短时间内都不会再主动出门了。
宫千载特地命人鱼送给他一顶帽子,同时带话给他,‘平常也就算了,降生日的那天的晚宴就算带帽子也要出席。’
宫云看着人鱼送来的帽子差点被晃了眼。
面前的帽子金灿灿的,以黄金为底,大大小小的珍珠宝石不值钱般的嵌在上面,繁丽的金帽珠光宝气,宫云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不过……
宫云将它戴在头上,头顶那块瑕疵被遮的严严实实,华丽的帽子衬得他整个人富贵起来。
他左看右看的照着镜子,不常戴帽子尤其是这么重的帽子的人鱼感觉哪哪都别扭。
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宫云的头顶骤然一轻,镜子中出现了一人倚在他肩膀上笑着的身影。
嗅到熟悉的味道,宫云的爪子顿时冒出,转身恶狠狠的向人抓去。
他的手腕被人握住,那人笑的轻挑,“小王子不要那么激动嘛。”
宫云另一只手去抢金帽,白茶向上抛了抛帽子,帽子上串起的珍珠轻晃,两人又打成一团。
打斗过程中白茶看到宫云头顶上秃的一块眉眼弯起,“哎呀,殿下年纪轻轻就秃顶了?”
宫云磨着尖牙,脸上气冲冲的,“你还敢提?我今天就要把你薅成秃猴!”
白茶贱兮兮的故作夸张的表情,“啊,殿下好凶,人家好怕怕啊。”
宫云脸上表情五彩缤纷,恶寒的抖抖身子。
白茶笑的更欢了,逗小鱼真好玩。
宫云被惹急了,招招出手狠厉,白茶却能游刃有余的接个有来有回,最后宫云气的无所不用,獠牙、指甲、尾巴齐上阵。
白茶一时不察,差点被他蓝色的大尾巴甩到脸上。
不过她顺势揪住他的尾巴尖,将人一把倒过来。
宫云扑腾的晃,却被白茶牢牢揪住尾巴尖。
他的尾巴冰凉又滑不溜秋的,白茶只能用力才能握紧,运动后她手心的温度很热,烫的倒吊的宫云扑腾的更厉害了。
他荡起来两个爪子就要抓白茶的腰。
他尖利的爪子冲向白茶,爪子却无形撞向了精神力屏障。
宫云这才突然想起,这可是深海,他的主场,他竟然和这人赤身肉搏,连人鱼天生的能力都没想起来用。
周围的水骤然压缩成球,狠狠打向她手腕。
白茶躲了躲,宫云趁机从她手上挣开,在空中翻身落在地上。
宫云摩拳擦掌准备和她再大战三百回合时,白茶却无辜的举起双手,“哎哎,蓝尾巴,我觉得我们没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吧?”
宫云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瞪她,“你拽掉了我几百根头发!你、你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没那么严重吧?”
宫云言之凿凿,“孙猴子的一根猴毛就是一个猴子,我的几百根头发不就是几百条鱼命吗?”
宫千载从小给他进行人类文化的熏陶,宫云可是看过孙猴子的。
白茶真诚发问,“人鱼的头发也能拔下来一根吹口气就能变身吗?”
宫云理直气壮,“不能啊,我又不是孙猴子,类比你懂吗?文盲。”
第一次被一条没上过学的人鱼说文盲的白茶:……
宫云一提起头发就还想打她,最后白茶不知从哪掏出一管药膏并称它是生发剂,宫云犹疑的停下攻击。
白茶热情的宣传它的功效,“还在为英年早秃而感到烦恼吗?用诺顿,早生黑发,自信飞扬!还在为聪明绝顶而感到悲伤吗?用诺顿,早生黑发,找回魅力,从头开始!”
宫云幽幽道,“可我的头发是蓝的,不是黑色的。”
白茶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赤裸的肩,“都一样啦,和头发颜色关系不大。”
见宫云还在犹豫,态度依旧谨慎,白茶开始更加卖力的表演,“唉,殿下这般美人我怎么舍得与你交恶?上次是我昏了头犯了傻,这不,我特意带着生发剂来负荆请罪,希望能和殿下重修于好。”
“…我和你本来就不认识吧?”
宫云不知她的态度怎么变那么快,明明方才还捏着他的尾巴尖恶劣的晃他,怎么一转眼就说是来负荆请罪的?
人类的态度都变这么快的吗?
不过想起人类的科技手段,宫云决定先假意与她交好,骗来她的生发剂,再把她拔成秃猴!
白茶伸出手握上他的爪子,决定骗她生发剂的宫云不反抗的任由她握住。
白茶晃了晃两人握住的手,她的手温热,他的手冰凉如冷玉,肌肤相触温度传递的感觉有些新奇。
白茶带着笑,“我是白茶,敢问殿下芳名?”
宫云淡声道,“宫云。”
白茶捏了捏他手指间的蹼,软软的薄薄的一层皮肉,她新奇的捏着,嘴里还顺着说,
“这不就认识了。”
她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放,这捏捏那戳戳的,像是在玩捏捏乐一样。
忍,宫云忍气吞声的想,等他骗来生发剂,要把她的猴爪子给系成蝴蝶结!
宫云试探的问起生发剂如何使用。
“哦,这个啊,涂抹在头皮处再用我的精神力催生,大概有个十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于是,白茶在宫云宫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