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里说人鱼哭起来会掉不同颜色小珍珠,这也是真的吗?”
她的目光探索中带着些危险,宫云总觉得他如果承认的话下一秒她就会弄哭他。
“假的!假的!”
宫云跳脚,眼神躲闪。
他显然很不适合说谎,白茶几乎轻易的就可以看出真相,她做恍然大悟状,笑眯眯的看着他,“真的会掉小珍珠啊。”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宫云被她一双眼看的陡然生出躁意,他双手环肩,“哼,我可从未哭过。”
他性子虽然被宫千载和大祭司宠的骄横,可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未哭过,自然也没掉过什么小珍珠。
不过……
宫云想起了他父亲王冠上的珠帘,那是一颗颗浅蓝色的珍珠串起的,他父亲说那是他小时候还未懂事时哭出来的。
不过宫云才不信,他可不是爱哭鬼,哼,他的眼里天生没流过泪。
夜色如水,两人各自躺下。
白茶睡在贝壳床里,常理来说夜晚睡觉时贝壳床应该合上,据说这样会使人鱼有安全感。
但是白茶不喜欢,她睡的贝壳大咧咧的敞开,她就那样睡在贝壳柔软的垫料上,看起来像是毫无防备的样子,背对着他。
贝壳床并不是活着的贝壳,而是特选的非常大的贝壳挖空软肉,浸泡特殊的液体里足够时间,然后铺上层层的垫料,铺成柔软的最适宜休息的大床再售卖给那些娇小姐,很受雌性人鱼的喜欢。
宫云自己睡了好些年,猛的来个人他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看向那贝壳床上安然躺着的人有些气闷。
“喂,”
白茶没有睁眼,却也回他了,“怎么?”
“前几天我诚心诚意的邀你你都不来,如今却主动来我们这人鱼窝里,为什么?”
虽然平时没做什么实事,但宫云还是有一点人鱼王子该有的担当的。
他也有听闻绿尾巴死掉的事,不由得寻思白茶是来他们这干什么的。
白茶声音懒洋洋的,“诚心诚意的邀请?王子殿下确定不是喜欢我这双脚想做坏事?”
她这样一说,宫云又想起上次和她打起来是因为什么了。
奇怪,人鱼应该并没有多少羞耻心的,但想起上次莫名其妙昏头扒脑做下的事宫云的尾巴忍不住有些发烫。
宫云不说话了。
宫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不利的话装没听到装的本事很好,炉火纯青。
即使他的耳朵尖尖都有些灼热他依旧可以凶巴巴的理直气壮,“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是来这干什么的。”
“你猜。”
宫云气的坐起来,“我都让你住我屋里了,我爹都没这个待遇!你要贝壳床也给你了,我威武高大的名声也没了!你还说要和我做朋友,结果,我问你问题你都你猜你猜的,人类,你、你真不诚心!”
骄横的小王子看起来真的很气,一双蓝色的眸子瞪的圆溜溜的,白茶却忍不住笑,她不合时宜的想着,他威武高大的名声?
她在人鱼窝里那么些天了,听来的可从来都是他闯祸精的名声。
不过她没说,说了肚量不大的小王子又该气了。
她也坐起身,盘坐在贝壳床上,“怎么会,我和殿下交往心向来诚意十足的。”
宫云顺势问下去,“那你来我们这做什么?”
白茶悠悠看他一眼,“殿下真要我说?”
宫云本来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就是为了诈她的话,肯定要听。
“说。”
白茶也真就说出来了,“最近死的绿尾巴是我杀的。”
这事宫云猜到了,他没有很惊讶,只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是旭日学校上河分校的人,殿下知道我们学院的外号吗?”
宫云只听过旭日学校,人类异能者的官方培养机构,具体的他也不是很了解,于是他摇摇头。
“我们学院的外号叫狼院。”
白茶耸耸肩,“我们学院自成立的院长以来就是个护短记仇的性子,因此被人称之为狼院。”
宫云试探性的猜,“绿尾巴惹了你们?”
他不自觉也跟着白茶的叫法称呼起来了。
白茶直白的点点头。
宫云又接着说,“你还没走说明任务还没完成,那肯定还有其他人鱼也惹了你们学院的人,你又在接近我,我也是你的目标之一吗?”
还不是一条傻鱼嘛。
白茶含着温和的笑,“不,你不是。”
她检测过了,宫云并不是,看来当初他并没有吃下大祭司献来的人脑。
他们这座岛人鱼很好进出,人类却很难进出。
因此宫云也很难知道是谁得罪了白茶学院的人了。
不过……
宫云谨慎的问,“还有几个人鱼得罪你们了?”
“还有九个。”
宫云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族还有几百条人鱼呢,过几日他们还是降生日,他们还不至于灭族。
那就行,他又安然的躺回去。
白茶都有些诧异他又变了的态度,“殿下怎么又不在意了?”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什么恩怨你们自己解决,我们族不绝种就好。”
很久很久以后,白茶都不由得感叹他的乌鸦嘴,他们族八成真要绝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