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很生气。
白茶想要夺门而出。
白茶讪讪转回身。
四合院正门口守门的两个士兵交叉着枪杆,面上是同样的严肃冷酷。
她回头,谢霖鹤仍然坐在石凳上,只不过不同于方才背脊挺直坐姿端正,此刻他右脚踩在另一张石凳上,右手抵在右膝盖上,左手懒洋洋的去拿石桌上果盘里的一颗葡萄。
白茶闭了闭眼,呼了一口气,压下激烈的情绪。
白茶再睁眼,灰黑色的眸子已经凉了下来,反着月色,像是一滩灰黑色的水。
“谢少帅这是什么意思?”
白茶扯了扯唇角,带着些疏离的笑。
谢霖鹤不喜欢她此时仿若与他全然陌生的笑。
谢霖鹤将葡萄扔进嘴里,从石凳上站起来。
他今天没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他的西装外套扣子开着,花色条纹领带不规整的在他脖间,衬衫扣子开了一颗,露出他有些麦色的小片皮肤。
而他西装裤包裹下的长腿跨着,三两步就来到白茶面前。
谢霖鹤很高,大概将近一米九,他弯腰左手托起白茶的下巴,右手向她嘴里塞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
白茶闭紧牙关,她还在气头上,死活不接受他的投喂。
葡萄触碰坚硬的牙齿被拒之门外,谢霖鹤微眯了眼。
他左手捏她脸颊,硬生生将白茶的嘴掰开。
葡萄进入白茶嫣红的口腔中,谢霖鹤左手又像操控木偶一样上下控制她下巴咀嚼起嘴里的葡萄。
葡萄汁水从她唇角流出,谢霖鹤的指腹擦过。
他拇指又不安分的在她柔软红艳的唇瓣上重重的擦,白茶出门前涂的口红还没掉,被他的指腹从唇角带出来一抹嫣红。
白茶比他矮些,被迫仰头看他,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仿佛两人共享粘稠到凝滞的空气。
白茶被迫吃下一颗葡萄,谢霖鹤这才满意似的,手指抚摸她滑嫩的脸颊,声音轻柔的似是情人低语,然而吐出来的话语却格外强势,
“乖些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白茶的脸颊上还留着被他掐着喂葡萄的两个手指印,红红的,谢霖鹤轻柔的抚摸着那两个红印。
白茶的皮肉嫩,一些掐痕,哪怕只是无伤大雅的红痕都能留一会。
白茶磨牙,给她来墙纸这套?
她突然想起白天迷迷糊糊的被谢霖鹤抱在下车时,她在他怀里蹭了那几下感受到的他腰间硬物,一瞬间她有了决断。
白茶垂下眼睫遮住她的眸子,作伤心又想通了的样子,“世道这么乱,少帅是真的愿真要我?只求少帅以后不要烦我烦的像戏里唱的薄情郎一般将我扔了才是……”
她上前一步,拉近两人本就短暂的距离。
她像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以及他不会被抛弃的承诺誓言一样,紧紧的抱住他。
她看起来像是又一次反抗无门后的妥协想通。
终于将有兴趣的人收入房中,谢霖鹤嘴角勾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伤心什么,小帅我好歹都养了六七年,跟了我只会是你的福分。”
然而,下一秒,两人身边响起了一道谢霖鹤熟悉的‘咔嚓’声。
与此同时他腰间抵住了一个硬物。
谢霖鹤才勾起的笑凝住,他低头,白茶冲他厌烦的轻嗤一声。
“还真是抱歉了少帅,我毕竟不是小帅,还是享不了这福分。”
谢霖鹤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他看着白茶的眼,能看出她是可以发狠不要命真敢杀他的架势。
他笑出了声,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白茶的枪又向他腰间抵了抵,声音冷静,“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