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起身去冰箱前用冰块做了个冰袋,宿和风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右脸被他自己打的狠辣不留情,抹去嘴角血丝,清楚的感受到脸颊处灼热胀痛。
那人很快提着冰袋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手轻挑他下巴,他顺从的仰头。
冰袋落在灼热的脸上,带来一阵冰凉舒慰,宿和风狭长的眸子不看她,只是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他全部瞳孔。
宿和风坐在沙发上被她手挑着抬起头,而站着的女人替他冰着脸颊,画面似是和谐,两人都似乎已经进入了各自身份。
大概过了一会,白茶将冰袋扔了,看他脸好了些,满意的摸了摸。
她的手是握着冰块后冰凉的温度,落在他被冰敷后的脸上没有多明显的温差。
“走吧。”
宿和风想起她说的陪她去个地方,沉默的跟上她。
司机开着昂贵的车出了宛若庄园般的别墅里,行驶在路上周围的车都自觉离他们两米开外。
宿和风有些晕车,却依旧盯着车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他嘲弄的想自己果然没那个富贵命,坐在豪车上的反应竟然是头晕恶心。
白茶也没同他搭话,两人安静的听着车载音乐,是一首英文歌,宿和风只无意捕捉到一句,
‘…you know I'll run…’
带着些许悲调的歌又带着些许神圣安详,让人像是躺在棺材板一样安详。
‘I'll run to you I'll run to you…’
车子停下时,白茶却突然将手伸到宿和风面前。
宿和风怔愣在原地,她白嫩的手心里是一颗悠哈的奶糖。
白茶微笑唇总是似乎含着笑意,“拿着甜甜嘴,一会可能会有点痛哦。”
她的动作和前半句话让宿和风一下想到了那个干瘦的小老太婆,疼爱他的奶奶,小时候家里更穷,她也总是攒钱给他买糖,让他甜甜嘴……
宿和风还是接过,即使她的后半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巴掌一个甜枣里的巴掌,他依旧没得选的接下了甜枣。
“谢谢。”
宿和风下了车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一进门就有人来迎接,他们被迎着进了间最豪华的病房。
单这个病房,比宿和风的家还要大还要漂亮。
白茶只说了几句话,病房里除他们俩的所有人全部离开。
房间有个皮质沙发,两人坐在上面,白茶站起身,宿和风下意识拉住她手腕。
白茶笑着看他,两人第一次接触,她没甩开他的手,温和的安抚道,“别怕,我去接杯水。”
皮肤相触处烧灼滚烫,宿和风都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拉住她,但她的安抚太过轻柔,还是让宿和风心头的不安散了散。
病房内有饮水机,白茶用漂亮的玻璃杯子接了杯热水,又兑了些凉的。
将水递给宿和风,她柔和的说,“喝杯温水吧。”
宿和风乖顺的接过喝下,水温正好。
白茶自然而然的接过他喝好的水杯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柔软,“乖。”
宿和风浑身僵硬,但还是没有躲。
门被敲响,白茶说了声进,有个医生模样的人推着装着医疗用具的车进来。
医生冲白茶点点头,白茶坐到宿和风身边问,
“我给你的糖吃了吗?”
宿和风没吃,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她。
白茶叹了口气,接过他的,又拿出一个,全剥开,抬手喂给他。
举动有些亲密了,但宿和风还是顺从的吃下。
两颗悠哈牌子的奶糖,宿和风削瘦的脸颊都一下鼓了起来,奶味和甜味弥漫口腔,宿和风第一次吃这糖,感觉有点喜欢。
但白茶的手开始扒他短袖上衣,宿和风下意识惊惶的摁住她的手。
白茶低声安慰,“没事,做个小手术。”
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宿和风手指动了动,垂眸顺从的放下手。
上衣被扒掉,宿和风垂眸,身边那人存在感明显。
医生向他靠近,白茶隐隐像是摁住他怕他挣脱又像是安抚宽慰的姿态。
直到他……
宿和风将嘴里的糖咬的稀碎,……他抓住白茶似是禁锢她的手臂,赤裸的手臂上青色筋脉明显。
嘴里的甜奶味的硬糖被他的牙齿咬碎,一股浓郁的味道弥漫在齿腔。
方才还第一次吃有点喜欢想着回头搜同款的人想,这款糖以后他都会彻底讨厌了。
医生推着车又离开了,豪华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宿和风垂着眸,面无表情,……
……他想,他一辈子都抹除不掉痕迹。
白茶安抚似的顺着他的脊背轻柔抚摸他赤裸的背,心里漫不经心的想,怪不得这个任务被列为S+。
往常的世界意识好歹会护着自家的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却特立独行,让任务者走这段强制性的剧情,恨不得让任务者摧毁自家孩子所有自尊,怪不得这个任务始终没人攻略下来。
等宿和风穿上他的黑色短袖,隔着衣服却……,宿和风甚至不想踏出房间一步。
正值夏天,宿和风不敢想……
所幸白茶像是突然有了良知,让人给他送来了一件薄款的外套。
“谢谢。”宿和风接过外套仍旧同白茶道谢,语气平静,礼貌生疏,依旧没带上任何怨恨,白茶却在心里叹息一声。
宿和风一穿上外套就把拉链拉到最顶端,拉链将他整个脖颈都遮住,他的下巴甚至都缩在里面,看起来自闭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