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娘亲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去找爹爹呀?”小姑娘个子小小的,说话糯糯叽叽。
一旁的小男孩同样粉雕玉琢的,拉着她的小手,一脸严肃,“萧阮!不许叫得这么软弱!叫妈!”
萧阮小小一张脸瞬间皱成一团,“兄长,娘亲说过,娘亲和妈妈是一个意思。”
萧玉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未松开妹妹的手。
见状,萧阮瘪了嘴,“可是我喜欢叫娘亲。”
萧玉:“萧阮,声音硬一点,不许娇滴滴的。”
宋听晚正在看账本,听着兄妹俩的对话直扶额叹息。
兄妹俩如今也三岁了。
却不知为什么,萧玉似乎十分抵触去大庆,只想待在四方。
兄妹俩也因为这个称呼争吵过好几次......
宋听晚放下账本,蹲下身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耐心教导,“娘亲,妈妈,都是一个意思,喜欢怎么叫都可以,明白吗?”
萧玉固执地扭过头,不吭声。
宋听晚知道他的性子。
萧玉总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从前听他说过一嘴,说觉得“娘亲爹爹”这样称呼太腻味......
宋听晚将他身子转过来,“妹妹想怎么叫,是妹妹的自由。萧玉,你作为哥哥,要保护妹妹,不能强迫妹妹做不喜欢的任何事,知道吗?”
萧玉盯着自己的妈妈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才乖乖点头,“知道了。”
宋听晚欣慰,正要起身,又听他道:“可是萧正良说我像女孩子,很弱,很没用。”
“我不想他也这么说萧阮。”
萧玉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鼻头耳垂都红彤彤的,看得宋听晚心疼。
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宋听晚将他抱到腿上,“跟妈妈说说,萧正良为什么这么说你?”
萧玉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肩膀上的衣料,明明心里委屈极了,却还是十分坚强的样子,“萧正良说我叫娘亲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气概,说我是姑娘。”
宋听晚皱眉,“还有呢?”
反正说都说了,萧玉干脆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他还说,像父亲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孩子。”
“他说,说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是捡来的,说我是孤儿。”
“他还推我,他个子高,我现在还打不过他。”
说着说着,小家伙竟抽咽起来,“我不想他这样说萧阮,才不许萧阮这么娇滴滴的说话。”
“娘亲,呜呜呜——”
萧玉还没哭,萧阮竟先哭了起来。
“娘亲,萧正良怎么能这么欺负萧玉,萧玉才不是捡来的!”
小姑娘抽抽嗒嗒的,伸手囫囵抹了两下眼泪。
宋听晚刚要抱她,又见她红通着眼睛,气鼓鼓地去拉萧玉的手,“萧玉,走,我带你去同萧正良说理去!”
“定不能叫他平白欺负了你!”
萧玉从宋听晚身上爬了下去,将妹妹拥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萧阮,不许哭。我才不会被萧正良欺负。”
“哥哥知道错了,往后再不会因为这事凶你。我萧玉的妹妹就该是娇滴滴的小公主。”
“若是萧正良也如此说你,我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萧阮脸颊红彤彤的,狠狠点头,一双眼睛盛满了坚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一旁想要安慰两个孩子的宋听晚:“......”
她还没来得及展示她的母爱,两个孩子就这么把自己哄好了......
宋听晚将这一幕用手机拍了下来。
等他们长大看了照片,想起现在发生的事儿,那场面定然好笑。
萧玉和萧阮是龙凤胎。
三年前在四方市人民医院降生。
实打实的有户口的孩子。
两个小家伙打小就聪明,八个月会说话,一岁会走路。
宋听晚时常被他们逗笑得前仰后合。
两兄妹长得并不相像,却都是粉雕玉琢的,格外好看。
宋听晚将他们不同时期的照片、视频都保存了下来。
两个孩子的成长,她要好好记录。
回过神来,两个小家伙已经坐在地毯上开始玩积木了。
宋听晚暗暗下定决心。
得让萧运泽去找萧运喜一趟。
萧运喜是大庆的六皇子,也是萧正良的父亲。
孩子还小,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她们不方便教训。
可一旦动了手,她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平白受了委屈!
宋听晚有时都感觉现在的日子过得不真实。
不知不觉她已经和萧运泽在一起六年了。
孩子都能蹦能跳了。
丰县的皇宫已经建好,大庆的都城成功从京城迁到了丰县。
迁都后,丰县的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已经越来越繁荣了。
宋听晚和萧运泽就两边住。
一段时间住丰县的宅子,四方有事要忙时,又会住回药店这边。
总之,两个人是没怎么分开的。
去哪儿住都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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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萧运泽处理完公事从大庆回到四方时,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了。
宋听晚还亮着灯看书。
萧运泽从背后搂住她,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嗓音透着疲倦,“夫人,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呢?”
宋听晚合上书,“今天任务很重吗?听起来好累。”
萧运泽深深吸了口气,“父皇年纪大了,也想底下的子女安定下来了,打算明年开春传位予我,所以从今日起,我得处理更多的政务,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皇帝。”
宋听晚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辛苦了,先去洗澡,我去给你煮个面。”
萧运泽捉住了她的手,带着磁性的嗓音从喉间涌出,“煮什么面?方便面?”
宋听晚:“......”
“你如果实在想吃,西红柿鸡蛋面也行,只是我怕你吃不下......”
萧运泽失笑,轻轻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刚要离开去洗澡,又被宋听晚给拉住了。
“等一下,阿泽,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先坐着。”
萧运泽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先是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继而正色道:“夫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