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聚祥楼,远远的就看到几个人一脸严肃的在门口站着,仿佛是在等谁,还特地提点路过的每一个客人里头有贵客小心点。
该不会是南家的人吧,叶迟晚尴尬的脚趾抠地,都不想进去了,这人不多,排场这么大,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把聚祥楼包下来了。
不管是谁,叶迟晚都决定不和这群人搭话,下了车就低头往里走,路过门口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拦住了她。
“你是来干什么的?”一个仆从问道,眼神还上下打量的着她,让人十分不舒服。
叶迟晚挥了挥手拦住自家的仆从不让他们闹事,才笑着答道:“来楼里谈生意,还请几位同行。”
“谈生意?”那仆从眼中闪过鄙夷,毫不避讳的朝着另一个仆从道:“瞧瞧,我还当这儿是多正经的酒楼,原来也有这样的生意。”
另一个仆从看向叶迟晚,眼中闪过惊艳,暧昧的靠过来笑道:“这位小娘子是来这谈什么生意的,告诉哥哥,好让哥哥也关照一下啊。”
说着就想上手,叶迟晚身侧的丫鬟杏花挡在了前头,小嘴一张一口唾沫就哫到了那仆从脸上:“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东家这样不敬!”
“你这小娘皮!”仆从摸了一把脸,恼怒的想去抓杏花。
叶迟晚当然不会让他欺负自己的人,拉着杏花往后退了一步,跟在她身后的府丁迅速站了出来,把她们挡在身后。
看到这么多人,仆从也有些发咻,不再上前,却又觉得丢了面子,恼怒的骂道:“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娘皮,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像你这样多嘴的人就该把舌头剪了喂狗。”杏花性子泼辣,在燕州的时候就常常和那些个嚼舌根的人对骂,十分彪悍。
到了翼州,因着叶迟晚根基未稳,就没让杏花出门,今日是这小妮子憋得慌求了她,这才带出来的,现在她倒是很庆幸带出来的人是杏花。
“你!”仆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要教训杏花,但又忌惮着面前强壮的府丁们,狠狠的瞪了杏花一眼,仰起头说:“我可告诉你,我是南家十六少爷的随从,你竟然敢对南家的人这样不敬!”
听着他的话,叶迟晚微微皱眉,十六少爷?听起来像是分家产都要被遗忘到山旮旯的人,而且,她看了看这几个人模狗样的仆从,心中对这个十六少爷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这些仆从做的事那个十六少爷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刚才已经有一个仆从进去,说不定那个十六少爷就在楼上看着。
仆从想搬出南家来吓唬杏花,但他打错了算盘,杏花是农女出身,本就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她根本就不知道南家是做什么的。
“我管你什么东南西北的。”杏花叉着腰道:“我还是叶家的丫鬟呢,你敢对我们叶家不敬!”
几个仆从听后面面相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其中一个小心翼翼道:“可是京都叶侍郎家的贵女?”
叶侍郎?叶迟晚的心头跳了跳,那可不就是她现在这副身体的便宜爹吗,赶紧拉住了准备继续吹水的杏花。
“我们不过是翼州一个小商户家罢了。”叶迟晚道:“今日属实是来聚祥楼谈生意的,不过几位阻拦,那我也只好忍痛舍弃这门生意了。”
说完,叶迟晚带着杏花上了马车,直接打道回府了。
车上,杏花后知后觉道:“东家,刚才我是不是太过了。”
“没有,这回你做的很好。”叶迟晚笑道:“回去赏你一个月工钱。”
杏花听后惊喜的眼睛都亮了:“真的?谢过东家,到时我要出去好好逛一逛这翼州城。”
“不行。”叶迟晚想也不想道:“你还是先别出门了。”免得又在外头惹事,她可是很清楚杏花这张嘴的厉害的。
听了这话,杏花又耷拉下脑袋,道:“我不会惹事的,东家,你就让我出去吧,来翼州都两个月了,你总是不让我出去。”
叶迟晚认为自己是个有良心的老板,家里的丫鬟实行的是轮班制,确保每个人一个月都能休息八天,休息的时候丫鬟是可以出门的,不过她到翼州后一直不怎么让杏花出去。
“这话你自己信吗。”叶迟晚掰着指头道:“上回你这么说,结果在市集和打了起来,上上回你也这么说,刚出门口就把一个妇人骂哭......”
“我、我不出去了......”杏花抓住她的手,脸上有些害臊:“东家别数了,我不出去就是了。”
叶迟晚看着她这样,想起她每次和人吵架其实也大多数是因为听到那些人诋毁自己,心下软了几分,道:“这样吧,等会回去我就和管家说,这几个不能出门的月份都按照两倍月钱给你,如何。”
“真的?”杏花眼睛一亮,道:“谢谢东家,其实我一辈子呆在府里也行!”
看着她这样,叶迟晚也被逗笑了,道:“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行了,等回家了我就和管家说去。”
两人热热闹闹的回了家,叶迟晚一进府就朝着徐若楠的房间走去,不但是因为她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徐若楠,还是因为眠雨不在翼州,除了管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回来这般快。”徐若楠看到她回来的这么快有些惊讶,又看到她手里还拿着那些样品,心中猜测应该是谈崩了,开口道:“我说了,南家那群人眼睛长到天上去的,自命清高,其实就是一群没眼光的土老帽,他们看不上这包,我们也看不上这群土老帽。”
叶迟晚笑了笑,道:“其实,我根本没见着哪位南家的公子。”
“什么?”徐若楠脸上浮现气愤之色:“他们请你过去,又故意拿乔不见你?他们算什么东西,我看你就该多去祝府上坐坐,到时候这群势利的小人就会上赶着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