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佛同大秦恶战,匈奴人就有足够的时间发展,此外,那呼衍地泽还向朕索要大量的矿石,朕没有答应。
方才,那家伙还口出狂言,说匈奴有绝地反击的能力。
那时候,朕才明白自己上了当,被匈奴人当了枪使。
此刻,若是跟大秦人死战,得利的是匈奴人。”
说着,他那提前伪造好的审讯书拿下去,让人传阅。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
“该死的匈奴,竟敢如此。”
“陛下,若是匈奴人拿到了秦人造武器的方法,那为什么咱们不能逼问出来?”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有了火药,有了火炮,有了地雷手雷等武器,战斗力何止上了一个台阶?
这也就是大秦这个妖孽,若是没有大秦,横扫天下也不在话下。
大秦之所以横扫天下,未尝一败,就是因为他们武器太过强大。
“是朕不想吗?匈奴皇帝是何等的狡诈,岂会让这等人才出来?那呼衍地泽,是匈奴国师呼衍地泽的儿子,他虽然聪明,却也是匈奴人派来稳住朕的。”
释长生冷声道:“除非现在就杀到漠北,把匈奴皇帝给抓了,否则想要拿到这技术,几乎不可能。”
“陛下,臣以为,若是匈奴拿到了秦人造武器的方法,那也未尝不能合作,只要匈奴人愿意共享方案,这挡箭牌当一当倒也无妨的。
大不了咱们忍气吞声,等过个一二年,在找回场子。
中土人十世之仇犹可报,我们也可以!”
此话一出,就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释无法眼珠一转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往漠北,找匈奴人谈判。”
释长生眯着眼睛,有些心慌,他随便胡诌的借口,要是真让释无法去,岂不是送菜上门?
自己扣了呼衍地泽等人,这梁子就结下了,他才思考好的融合计划,就要全部推翻。
准确的说,秦人不会给他时间。
只是释长生自己也没想到,他胡诌的借口,还真就误打误撞猜中了真相。
虽说,匈奴人在天演宝库内,找到的不是武器,但凶奴这会儿可不知道。
“这等机要,你以为匈奴人傻吗?”释长生冷哼一声,“分享给天佛,那不是培养强敌?
匈奴人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天下,想必此刻,已经造出了能跟秦人对擂的武器。
我们现在过去,能得到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
“陛下,可以借力打力,胁迫匈奴人低头。”
“不错,可以胁迫匈奴人,这是天佛的好机会!”
众人眼睛纷纷亮了。
释长生也头大了,他随口胡诌的理由,没想到这些人还当真了。
他沉声道:“虽然,呼衍地泽是这么说的,可真假谁知道呢?若是我,我不会把这种机密满世界的说出来。
傻子都不会。
我肯定会暗中发展,暗中散播谣言,让天佛跟大秦恶战,而不是自己站出来,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
所以朕以为,这供词,可信度不足六成。”
说到这里,他扫量下方众人。
一个个都满脸诧异。
特别是释无法,原本还蠢蠢欲动的样子,此刻都萎了。
“匈奴人残害南迦佛,在背后推动战争,致使我天佛死伤无数,罪大恶极。
若是与虎谋皮,朕就是罪人,你们让朕如何向列祖列宗,如何向天下的百姓,如何向老师交代?”
释长生冷哼一声,众人都纷纷吓得跪地认错。
“微臣知错!”
“陛下息怒,是臣等愚钝,没能想通其中的关节!”
“你们也是好心,朕都明白。”释长生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先把南迦佛的遗体迎回来,此外派兵增援前线。
匈奴人的阴谋诡计既已经识破,那朕就要重新考虑同大秦的关系。
继续交战,输面太大。”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这是打算和谈了?
“陛下,可是要和谈?”
“朕什么时候说了和谈?”释长生冷笑一声,和谈这两个字,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所以这事儿还需要一个臣子站出来挑头,背黑锅才行。
“把南迦佛战死的消息传出去,在把匈奴人的阴谋告知天下,明日午时三刻,在菜市场口,将呼衍地泽等人斩首,以祭奠南迦佛和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释长生起身,“把心腹之臣流了下来,其他人都下去安排。”
“父皇,儿臣也想留下来。”释无法迟疑了一会,壮着胆子说道。
释长生看着二子,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罢了,你也留下来。”
“谢谢父皇。”释无法一喜,面上不动声色的谢恩。
等其他臣子离开后,释长生看着下方众人,说道:“都说说,接下来这战怎么打。”
几个心腹对视了一眼,那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皇帝真要想打仗,何须把他们留下来,早就调兵遣将,派人去前线支援。
就是不想打, 才把他们留下来。
方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都是解释,是场面话,他们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其实经不起推敲。
但是,民众要的就是一个说法,仅此而已。
皇帝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匈奴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做这种事,也符合他们的印象。
站出来背黑锅,也是理所当然的。
皇帝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由谁来提这个头呢?
这件事可不简单。
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和谈,还不被骂死?
在百姓眼里,妥妥的奸臣贼子。
可总归要处理的。
这时候,一个人站出来,“陛下,微臣以为,此时并不是交战的好时机,既是匈奴人从中作梗,如果继续打下去,不是正中匈奴人下怀?
我天佛,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折损兵将,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得不偿失也!”
说话的,是马王,菩萨果位,是释长生的心腹之一,马利龙家族当代的族长。
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释长生眯起了眼睛,淡淡道:“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和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