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湛生让人去煮两碗面,再切一盘酱牛肉和两碟酱菜。
陆湛生绞了绫巾来给她洗脸,“吃完再睡。”
沈卉宁横了他一眼。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媚眼如丝。
看得陆湛生口干舌燥。
好在小厨房很快就将牛肉面做好送来了。
沈卉宁吃完面,暖意遍布全身,她才算恢复了些力气。
“今日夫君那么说公主,她要是进宫告状,皇上会不会怪罪你?”沈卉宁低声问。
陆湛生眉眼一压,气势锋利,“皇上和姚贵妃都是聪明人。”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吗?”沈卉宁疑惑地问。
“不管什么事,她要罚你就不行。”陆湛生沉声。
沈卉宁笑:“那如果是我做错了呢?”
“做错了也无妨,还有我。”陆湛生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无狂妄之色,似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陆湛生深得皇上的信任,就连姚贵妃都要拉拢,只有陆家一直拿他庶出的出身看不起他。
不过,沈卉宁觉得陆湛生根本不在乎陆家的人是怎么打击他的。
他的心内比任何人都强大。
一个人有绝对的实力,他的内心也会变强。
“岁岁,人要有豁得出去的勇气,才能让他人畏惧。”陆湛生低声说。
沈卉宁怔怔地看他一眼。
豁得出去的勇气?包括生命吗?
所以他才能够年纪轻轻成为镇抚司的指挥使。
“嗯,我记住了。”沈卉宁笑说。
陆湛生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长得很好看,饱满莹润,像一颗莹润的珠子。
“夫君外面的事情都办妥了?”沈卉宁问。
“都查清楚了,刚从宫里出来的,皇上给了我一日假期。”陆湛生低声说。
“明日一整天都陪你。”
沈卉宁莫名觉得一阵腿软。
……
……
另一边,致远堂。
陆从文在门外伫立许久,寒雾在他眼睫凝结一层白霜,他似是感觉不到冷意。
耳边传来广宁公主愤怒的声音、
他以前曾经想过,他的妻子要和他琴瑟和鸣,相互敬重。
是有情趣的,也是温柔的,美丽的,可与他吟诗作对,能与他畅谈天下事。
广宁公主无一处是他想要的模样。
陆从文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是一眼到头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才成亲几天,他每天都要哄着广宁,说错一句话就要引起她的猜疑。
他累了。
“驸马,您……您回来了?”紫玉发现了陆从文,惊喜地叫出声。
陆从文狠狠地拧眉,他今晚打算不回致远堂的。
“阿文,你终于回来了。”广宁公主扑进陆从文的怀里。
“殿下,谁惹你生气?”陆从文声音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广宁公主气呼呼地说:“都是那个沈卉宁,她就是个灾星,有她在,陆家也无宁日。”
她知道母妃和二皇兄都看重陆湛生,所以将矛头对准沈卉宁。
陆湛生那人冷情冷性,这才几天,不可能对沈卉宁情根深种,所以她并没有将沈卉宁与他视为一体。
“不是跟殿下说过,别理会沈氏吗?”陆从文说。
“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她,我看不惯她欺负陆嫣,想为陆嫣出口气,你不帮我,怎么还让我避开她。”广宁公主尖锐地问。
陆从文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惦记沈氏,公主。”
他恨极沈卉宁,她的执着任性毁了他一辈子。
“你与她同为陆家孙媳,你罚她太过,传出去对殿下名声无益。”
广宁公主哼道;“我是公主,她算什么东西。”
沈家也是名门,如果沈卉宁不算东西,那他国公府的公子,在广宁公主眼里又算什么。
“嫣姐儿是个小孩子心性,公主以后莫要跟她一同胡闹。”陆从文握住广宁公主的手。
广宁公主一下子像是被驯服的猫儿,靠在陆从文的怀里,“我听你的,我不跟沈卉宁计较,不过,她这么欺负陆嫣,那不是在打我的脸,我一定能有办法收拾她。”
陆从文闻言,眸色沉了沉。
他只能忍着不说一句话,不然广宁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