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都叫着同一个人为‘母后’,我们更是姐妹关系,姐……姐姐!你饶了我吧!”
惊慌之下,直接喊姐姐了,且越喊越顺口,
“当年的事,全都是妹妹的错,妹妹知错了,如今落得这副凄惨的模样,已是受到惩罚,姐姐,求你饶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干坏事了,你饶我一回吧!”
“姐姐!”
她忍着痛,紧紧抱住秦野的双腿,不准她去拿刀。
秦野试了几下,没能挣脱。
“你当年害我,怎不念情?”
“当年,我并不知道你我是姐妹,一时糊涂,这才犯了错……”
“哦?你的意思是,不是姐妹,就能肆意的践踏凌辱、陷害针对,视如草芥了?”
“我!我……”
君落渊又噎住了,说不出狡辩的话来,只能抱紧她的腿,一个劲哭着求饶,
“姐姐,我错了!”
“姐姐,母后已经走了,求您看在母后的份上,绕我一回!”
“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
“姐姐!”
她汪汪大哭,一方面是恐惧,一方面是求生欲望。
秦野杵在原地,俯视着跪在脚边的人,像条狗一样哀声戚戚的哭个不停,有点吵。
君落渊要是继续嚣张,她倒是想压压她的性子。
可现在服软,哭得像条丧家之犬,毫无压迫的欲望,突然就失去了兴趣。
无趣。
不,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法子。
秦野眸光隐晦的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用脚踢了踢她,说:
“你说的不无道理,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确实是‘姐妹’。”
“特别是我的父皇,那么疼爱你。”
君落渊见她有松口的意思,心中大喜,忙点着头,迎合她的话,“是、是的,父皇很疼我,姐姐,你不在的这二十年,我有替你好好地照顾父皇、孝敬父皇,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看待。”
她希望用这种话术,博取秦野心软。
秦野笑得眉眼无温,问:“你很爱戴他?”
“是啊,我敬重他、爱戴他,以前,他生病,我总是彻夜通宵的守在床前;他的药也是我亲手煮的,他每年生辰、他烦心时、难过时,都是我陪在身边。”
她小心翼翼的问:“姐姐,我替您、将父皇照顾的非常好,您能不能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我一回?”
秦野看着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头。
“这样吧,”她说,“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你怎么把握了。”
她素手一翻,取出一支红色的小瓷瓶,扔进君落渊怀里,“这是砒霜,服下后,半盏茶之内必死。”
“你跟你那便宜爹,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
君落渊浑身一震。
砒霜,剧毒,七窍流血、必死无疑!
秦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那么爱戴便宜爹,应该会为了他,付出自己的性命吧?”
“我……”
君落渊刚张开嘴,就哑然了。
这真是考验人性的一个选择题。
生死面前,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无私奉献?
她不想死。
更别提,为别人而死。
她缓缓低下头,攥紧小瓷瓶,眼底划过无比阴沉的光,“我……敬重父皇,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我肯定会选择……让父皇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