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契苾何力自身武艺好,底子好,不然换成一般人如此跟李秋托大,怕是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次了。

看着契苾何力被击飞,被他的族人及时的护住,李秋没有进一步的追击,转身就走。

一看李秋要跑,那些突厥兵士们就要大喊着追上去,杀了李秋好为首领报仇。

不过却直接被躺在地上的契苾何力给叫停,制止住。

就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唐小将,其体内蕴含的力量和武艺远超过契苾何力的想象。

就自己的这两千族人追上去,就算是能把那二百唐军杀死,但也绝对困不住这个厉害到令人发指的唐军小将。

同时,自己的这两千族人最后能剩下多少,都未可知。

他铁勒族人口少,牲畜少,草场也少。

全部家底加在一起估计也就这两千战士了。

要是全都折损在这里,又将怎样去保护族中的女人、孩子和牲畜?

到时候非灭族不可!

所以,他们这一群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秋催马,扬长而去。

在契苾何力折返,回去见到突利后,也就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请突利恕罪。

听到此,突利冷哼一声,“你契苾何力的武艺,纵使在整个草原,都是顶尖的。”

“难道这唐军都强大到如此地步,随便一个小小斥候都能轻松将你击伤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在随后的同唐军大规模交战之时,你们铁勒族如果再爱惜羽毛不肯卖力气?”

“到时就休怪我无情!”

说完,突利直接转身离开了,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太过惩罚与他。

这一次,突厥的大军南下,是由草原十几个部族共同组成,类似于铁勒族的这种微妙现象是非常多的。

……

夜色降临,长安城,李世民的承庆殿内。

诸多大臣依然在这里对着沙盘、地图,商讨着军情。

“……目前,突厥的大军已对我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据最新探马报来的军情,颉利的主力正沿渭水东进。”

“突利和契苾何力等部,如今已经驻扎在了泾阳和高陵。”

“三路人马一共二十多万,而我军只有区区几万人。”

“李靖、柴绍、程咬金的援军,都还在途中。”

“其中最可能到达的程咬金部,多数还是以步军为主,怕是后天才能抵达长安……”

听着房玄龄对目前局势的剖析,带着病的杜如晦摇摇头叹息一声,“以颉利的这次奇袭风格来看,最迟明天就要对长安城发起总攻。”

“恐怕等不到我们几路援军来,这长安城就要落入敌人之手了。”

这时,一旁的几位大臣皱眉不喜,看向了杜如晦。

“我说杜大人啊,你这话未免也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这颉利的大军以骑兵为主,擅长野战不假,可是攻打坚城,骑兵未必派得上用场。”

“这颉利乃蛮夷之辈,无端犯我,输理在先。”

“且他们如今又是孤军深入,身居异地,必心中胆寒。”

“我军王者之师,同仇敌忾,难道我军三四万人马固守长安,竟两天都守不住?”

杜如晦有病在身,实在是懒得跟他们这种满肚子之乎者也却丝毫不懂军政的文官废话。

可是一旁的长孙无忌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王大人啊,人家突厥二十多万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唱高调,说这些文绉绉的圣贤大话啊?”

“我们这王者之师打仗,不也得靠着真刀真枪,不是吐沫星子不是?!”

眼看着群臣又要争吵起来,李世民眉头紧锁,很是厌烦的摆了摆手。

心中也是后悔,不该把这么多不相干的文臣也一起给叫来。

“行了,你们都不要吵了。”

“克明啊,接着你刚才的话继续说。”

杜如晦这才接着说道:“今天在我来这里之前,特地去找了一个人。”

“这近年来,我军虽未与突厥有过交战。”

“但是在边境处,还是有的地方常年与突厥交锋,也还是有熟悉、善与颉利大军交战之人的。”

“中原人都知道,颉利的骑兵凶悍。”

“却是不知,与他们的骑兵同样厉害的,是他们的强弓硬弩。”

“我们的步兵,能射百步已算出色。”

“胡人从小练习骑射,他们的骑兵能射一百五十步,也算平常。”

“且十分精准。”

“陛下你想,我军三万多人站在低矮破败的长安城墙上,根本经不住几次骑射。”

“这也是泾阳和高陵,没能撑过一个时辰的真正原因。”

“同时,臣也问过,从幽州那边送最后那封军情的士兵。”

“在幽州城守城时,也面临过这样的问题。”

“只不过,幽州那边北平郡王和罗家军同突厥交战了一阵子。”

“守城经验极其丰富,这才能死守了幽州城一天一夜的时间。”

“可眼下,在我军中,却是急缺这样的一个人啊。”

“所以,我极力向陛下推荐一个人做我的兵部侍郎,以让熟悉与颉利大军交战的他来负责长安城中具体的防务布置。”

“就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用了。”

李世民皱眉,“眼下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

“只要他真有本事,朕还能不用他?”

“说,这个人是谁?!”

杜如晦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中山郡长史,范兴。”

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群臣尽皆大惊。

身为士族领袖的宰相封德彝更是直接出列,情绪激动的表示不满。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这范兴,出身卑贱,顽石一块。”

“若是朝廷把这种顽石都放在了兵部侍郎的高位上,其不怕天下士族心寒,致使这天下的荆山之玉都弃我主而去吗?”

“有道是上品无寒门,讲究门第的规矩是从老祖宗手里传下来的。”

“延续了好几百年。”

“有那么多的世家豪门的英才不用,却非要重用一个当过放马奴的范兴,臣实在是想不明白!”

“陛下,这件事您一定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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