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初步的售卖粮食。
其实都是从芙蓉园及周边,临时调集过来。
总量并不算多。
为了哄抢和居心不良之人。
这一次,芙蓉园也是采取了严格的限购措施。
每户人家,以京兆府户籍备案的为准。
只能最多采买七天的所需口粮。
至于粮价,清一色的斗米百文。
仅仅是当前市面价的七分之一。
这种大好事,自然是引来了整个长安城内百姓们的争抢哄抢。
不论芙蓉园这边人如何安慰,他们也是不听。
眼看着场面渐渐有失控之嫌疑。
李秋不得不向李世民申请,直接调动了城内的禁军前来维持秩序。
这才缓解了一下混乱的场面。
在当天傍晚。
这群粮商们就凑到了一起。
像其中的一些中小型粮商,对于李秋这来势汹汹的强横,自然是要表示出自己的担忧。
“李员外,诸位。”
“这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咱们身为商贾,本就受士大夫们,官老爷们不耻和唾弃。”
“那北平王李秋,可是如今整个大唐都数一数二的权臣。”
“更是兼着右仆射宰相之职。”
“咱们这细胳膊细腿的,又何必非要同他对着来?”
“若是真的将人家惹怒了,我们又能怎样了人家?”
“最后不还得是咱们自己遭殃!”
“而且,退一步讲。”
“之前这北平王给出的斗米百文的价格,虽然过分。”
“但说起来,就是我们这小本经营的也谈不上赔。”
“而像李员外你们这几位大户,囤货价更为低廉。”
“就算是斗米百文贩出,也是有利可图的。”
“这李秋,这芙蓉园,何等庞然大物。”
“真的不是咱们能随意招惹的呀!”
听着他们的话,在场众人均是有些皱眉。
这时候,领头的李员外也是神色严肃的缓缓点头说道:
“对于诸位的这种担忧,我也是体会在心。”
“大家所说的不错。”
“我们不过是区区商贾,又拿什么去和官斗?”
“这若是隋朝年间,都不用你们说。”
“像这种宰相级别的大人物,无论他说什么,咱们都不敢拂逆了人家的意。”
“但是,现如今已经变成了大唐。”
“咱们的圣上是明君。”
“在朝中还有着那么多的耿直大臣,忠臣。”
“只要我们有理,朝廷就绝不会任由这北平王胡闹的。”
“这些粮食,都是咱们的私产。”
“是咱们花钱买来的。”
“那李秋和朝廷可以下令,不让我们高价卖。”
“但是咱们自家的东西,咱们不卖了,留起来自己吃。”
“这种事情天经地义,他们总管不着吧?”
“再者说,法不责众。”
“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把这粮食的行情绷住。”
“用不了多久,这北平王顶不住皇上和朝廷的压力。”
“就会主动来找我们缓和关系的。”
“到那时,咱们再多卖他一份情面。”
“将这米价降到五百文,甚至是三百文,四百文一斗。”
“咱们既赚了钱,又重新拉回了同北平王和芙蓉园之间的关系。”
“两得其好,皆大欢喜。”
听到这里,还是有人皱眉,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李员外,话虽然如此说。”
“可现如今整个大唐谁人不知。”
“北平王和他的幽州,辽西,有的是粮食。”
“万一到时候人家不需要了咱们。”
“咱们是不是就把这个梁子给结大了?”
“唉,那可是咱们大唐的宰相啊。”
“咱们得罪不起啊……”
这时候,李员外无比从容和自信的摆手笑了笑。
“老朽自小就继承家业。”
“这一辈子下来,见惯了不知道多少风风雨雨。”
“要是论这份眼力,我也自信能高出在座诸位半筹。”
“这幽州素来多粮,此事不假。”
“但是今年,幽州地带听说也遭到了水患影响。”
“至于今年他们还能有多少存粮,由于幽州等十三州向来封闭。”
“也没人能说得准。”
“但是,在自身受灾的情况下,他们又独自撑起整个大唐的灾情。”
“这得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目?”
“以我估计,他们目前早已经是捉襟见肘,甚为艰难。”
“不然的话,以这北平王的傲气,又怎可能将我们召集到一起。”
“同我们费如此多的口舌?”
“而且,通过秘密渠道得知。”
“芙蓉园如今在城内所售粮食。”
“不过是临时从四处筹集而来。”
“照如此火爆之场景,他绝对撑不过七天。”
“到时候,他还是得乖乖的回来找我们的。”
“大家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听着他的这番话,在场众人果真心中镇定下去许多。
“李员外,既然如此,我们就听你的筹划和安排。”
“对了还有,那接下来的这些天。”
“我们也总不能就这样关门看着人家热闹。”
“咱们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李员外这时候自信的笑笑。
“这种时候,咱们自然是不能就这样闲着。”
“以当前的这种形势,漕运至少还要两个月至少才能修复。”
“那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了冬季。”
“所以这米价,绝对还要继续往上涨。”
“这种时候,就算是咱们的进价,也绝对达不到斗米百文。”
“所以,眼下这种好时机,诸位白白浪费掉岂不是可惜?”
“为了能让这北平王更快速的来找咱们。”
“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客气,想尽办法,以各种方法去芙蓉园那边偷偷的买粮。”
“而且是买的越多越好。”
“咱们多买一斗,城中百姓就少买一斗、”
“到时候,北平王和芙蓉园头顶的压力也就增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