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夜抓住了姜瑜颈部的项圈，随后用力一扯，从地面上拖拽了起来。
姜瑜感受到了这一莫大的痛苦，她紧紧地咬着牙，用手拉住了这项圈，尽量让它不弄得自己窒息。
拖到了床边之后，林清夜这才松开了手。
姜瑜此时独自跪在这床边，大口地呼吸着，低着头，身体由于本能原因，她掉着眼泪。
如果这是重活一世的代价的话，那么这代价未免太过苛刻。
在咳嗽了一阵子之后，姜瑜总算是缓过了神来，她爬到了床上，而后跪在了上边。
林清夜确实是很聪明，但是她倒是有些过分地高估自己的气运了。
自己当初可是化神境的修士，怎么可能一剑将林清夜穿心之后，不补刀再将她杀掉呢？难不成真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脑子太笨，不懂得小心行事吗？
林清夜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而刚好她被推下深渊的时候，那深渊底下就刚好有着这一副傩面？
这如此种种，都来得实在是过于巧合，可林清夜却从未怀疑过这些端倪。
当然，这一切都是姜瑜事先算计好的。
她怎么可能会杀了林清夜呢？
在身体的无数次崩坏与重组之后，姜瑜已经能够明显地感知到，自己这身体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
而灵魂，也在崩溃的边缘。
只是可惜自己，可能已经撑不到亲眼看见林清夜突破渡劫之后，达成始祖的那一天了。
能够让姜瑜完全臣服于自己，林清夜心中其实是很愿意的。
小时候，姜瑜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白月光般的存在，在林清夜心中，师尊实在是过于高大，过于耀眼，以至于自己都不敢去直视她。
可如今，自己心中曾经的白月光，却对自己俯首称臣。
林清夜将姜瑜所承受的这一切，都归咎给了她咎由自取。
若不是她心中贪念腾盛，如今又怎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姜瑜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很糟糕了，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地躺在床上，对待林清夜，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林清夜见到这一幕之后，便也不由得心头一动。
她凑近了过去，捧住了姜瑜的脸，随后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
姜瑜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反抗，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次数愈发地变多，她连反抗的想法都已经完全丧失了，只得独自躺在床上，将身体全然交给了眼前的林清夜，自己则是默不作声，独自休息。
事实上，对此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虚假的臣服，也是臣服。
这是林清夜心中的想法。
即便姜瑜心中不爱自己，那又如何呢？只要她能够臣服归顺于自己，那就足够了。
如今姜瑜不愿意忤逆林清夜，单纯地就是想要再多活一段时间罢了，只要能够活着，即便是苟延残喘，那也无所谓。
经历过死亡的她，惜命的很。
可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她像是忽然想通了。
为什么自己要被如此对待？凭什么自己要被如此对待？
我生来就低人一等吗？
如果这样活着，那么自己倒不如就此死去算了。
这倒也并不是因为尊严什么的。
只是因为，姜瑜这样活着，一点都不开心。
此时的她衣不蔽体，只有一张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躺在床上的她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留有一层淡淡的冰霜。
“姜瑜，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林清夜的眼睛望了过去，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脸。
姜瑜听后，又抬起了头来。
这些年里，她听这个问题，都已经听的厌烦了。
事实上，只要自己乖乖的归顺于林清夜，她平时也不会如何虐待自己。
而自己的地位也很高，基本上在这大陶的皇宫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顶撞自己，即便是那当朝的皇帝也不敢。
但只要自己在林清夜面前，便只能脱掉自己的全部尊严，乖乖地讨好眼前自己的徒儿。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姜瑜有些想笑，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林清夜，难道她不清楚吗？
这么明显的问题，从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到现在，一直问，问的姜瑜都有些烦了。
不过，她倒是每次都说爱过。
“我不需要你说谎，我想听实话。”
林清夜忽然开口，向着自己说道。
姜瑜听后，认真一想，随后回答：“没有。”
听到这句话之后，林清夜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她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随后，姜瑜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抓住，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