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何等重要,繁多。”
“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整日趴着睡觉了。”
“这要是被别人瞧了去,非被奏本你懒政不可。”
“到那时,你可对得起陛下和太上皇对你的宠信和栽培?”
听着房玄龄的话,李秋恹恹的轻叹一声。
“唉,房大人,我昨夜到现在,一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真的困啊……”
“而要说懒政,我可是不服气的。”
“就咱们朝中这群人,我就是每天只工作一个时辰,都比他们做出来的政绩多。”
“而且就算是陛下要撤我的职,我还巴不得的呢。”
“不过,倒是陛下,尤其是太上皇那里,我还真的是交不了差。”
房玄龄这时候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能辜负他们对你的期望了。”
“咱们尚书省,左仆射主管政务,右仆射主管军务。”
“当初克明在任时,因为处处受到户部的掣肘,导致前线钱粮方面受阻。”
“所以就将户部方面的政务,划归了给了右仆射。”
“现如今,你初来乍到,对于尚书省的事情都不甚相熟。”
“这户部就重新划归到我这里,而将事务较少的礼部划给你。”
“正好,礼部的温彦博与你有旧,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你也不陌生。”
“如此一来,你那边就剩下了兵部、工部、礼部的事宜,担子还能更轻一些。”
听到房玄龄的话和关照,李秋不由得心中一暖。
“房大人,你平日本就忙碌,日理万机。”
“如今再替我多分担一个户部,不能累坏了你吧?”
房玄龄轻笑着摇摇头。
“我性格一向比较好,也不好动气。”
“纵使工作繁忙些,但也还算应付的了。”
“不像当初的克明,喜欢动怒,从而伤了身体。”
“而且,只要你能好好的在这里做事,不要惹得这尚书省鸡飞狗跳。”
“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了。”
“相对于那个,这点多出来的政务还算不了什么。”
很快,一份由房玄龄和李秋两人定下来的重新分工就下发了下去。
见到如此,户部那原本正犯愁的官员们,简直是大喜过望。
周围的部门官员,也都纷纷前来祝贺。
说他们终于不用对口那李秋了云云。
也省下了日后无数的烦恼和麻烦。
同时,也有人跟礼部众人开玩笑。
说你们礼部这一次可是惨了。
咱们这位新来的李相,出了名的胆大妄为,嗜杀成性。
喜怒无常。
这以后,你们礼部可是有的受了。
听到他们的话,礼部尚书温彦博微笑着告诉他们。
“我们礼部,比不了你们户部、吏部、刑部。”
“本就没什么政务,需要与右仆射禀报的事情并不多。”
“而且,当年我们礼部因为突厥使团一事,也算是与李相有过交集。”
“他向来对于这边的事务不太上心。”
“对于我们来说应该也没什么。”
而在礼部的内部,诸多下面的官员可就不像温彦博如此淡定了。
在他们的心中,对于李秋的一贯无礼行径是最为反感的。
如今一看这个李秋竟然成为了自己的主管最高级别领导。
这种滋味真的是太艰难了。
看见他们哀声叹气的模样,尤其是很多捕风捉影,不靠谱,乱七八糟的言论。
一向正直,一心做学问的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不由得皱眉。
“我说你们这群人。”
“是,有的时候,我对李秋的很多做法,都是很不赞同。”
“也看不惯。”
“但是你们现在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背后诽谤于他人,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受到了令狐德棻两句呛,众人不由得息声。
不过在心里,却是颇为的不屑和不服。
而在私下底,他们连令狐德棻也给编排了上。
“你们看见没?”
“咱们的那位侍郎,如今见到那李秋成了事,做了宰相,就开始逢迎起来了。”
“这见风使舵的手段,咱们可是比不过,差得远啊!”
……
在吴王府。
今天早朝上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李恪这边。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自然是一片喜庆。
就连吴王李恪,也是一样。
能够上朝,跟着一起讨论国事,真正的走入治国的平台上。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件事。
可就在吴王府中喜庆非常之时,宰相萧瑀忽然走入府中。
一见到萧瑀进来,李恪急忙躬身施礼。
“老师,您怎么来了?”
萧瑀这时候轻哼一声。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们这边,于是就抽空过来看一看。”
“这说到底,无非就是上朝而已。”
“整个长安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
“就这么一件小事,而且还是我亲自向陛下替你求来的,真的有什么好值得庆贺的吗?”
听到萧瑀的话,李恪的心情瞬间就沉寂下去。
然后无比恭敬的施礼说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受教了。”
这时候,萧瑀也是轻叹了一口气。
“我,如今年纪大了。”
“也越发的不受陛下重视。”
“或许,我这个宰相之位,也当不了多久。”
“假如将来,一旦我不在了,李恪啊,你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我知道,你有着远超乎想象的目标和理想。”
“可却是极度缺乏去完成这个目标的能力和本钱。”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你只有把心沉下去,然后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可以。”
“直到目前为止,你做的还是远远的不够!”
……
另一边,在尚书省。
还不等李秋偷懒,迷糊一会,就当即有人前来拜访。
正是工部尚书段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