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苏月薇手上男人可多了,床上功夫厉害着呢,男人嘴上说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还谎称喜欢贞洁的女子,可事实上,他们还不是喜欢往青楼跑?月婵小姐长得再美,到底是个没经验的。”
“真要有经验,男人又该嫌弃女子不清不白了。”
“谁说不是呢?说到底,吃亏的都是咱们女子。”
“是啊,苏月婵再厉害,她也不可能变成男子,还不是得忍气吞声咽下所有委屈?女子再优秀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承受各种不公?”
......
渐渐地,议论的风向变了。
大伙由崇拜,变成了同情。
明明是萧靳延不知羞耻,却无人嘲笑他,苏月婵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却成了那个丢脸的人。
说白了,就是觉得苏月婵没本事,勾不住男人的心,否则为何男人不要她呢?
顾雪樱气得脸色铁青!
在她看来,萧靳延就是个一坨屎。
婵姐姐这么好,凭什么要去勾住一坨屎?
他算老几?
丢人现眼的明明是萧靳延,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觉得婵姐姐可怜?
不过就是失去了一坨屎,搞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似的,萧靳延有那么重要吗?
她越想越气,正想上前与那些人理论,却被苏月婵一把拉住。
苏月婵压低声音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世道如此,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情有可原,没必要与他们较真。”
“可是......”顾雪樱一脸不甘心。
“没有可是。”苏月婵道,“这个世道,对女子极不友善,身为女子,最怕的,就是自证。做错了事才需要自证,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自证?我们要做的,是像男人那样理直气壮地犯错。我是坏胚我怕谁?只要没有犯法,别人只有气急败坏的份,根本就奈何不了咱们。”
顾雪樱恍然大悟。
她一脸崇拜地道:
“婵姐姐,你说得好有道理!不如,你与我哥约会去吧!大殿下做初一,你就做十五,让他也尝一尝被人嘲笑的滋味!”
苏月婵失笑:“有你这样坑自家兄长的么?顾大人他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妹妹?”
顾雪樱笑嘻嘻地道:“我哥他巴不得呢。”
“怎么可能?”苏月婵笑道,“只怕你哥会忍不住拿刀砍咱们。”
就在这时,原本嘈杂的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苏月婵抬眸一看,见萧玉珩不知何时突然出现。
他身穿一袭黑色锦袍,肌肤冷白,容颜清绝,仿佛从画卷中走出。
宾客们急忙上前行礼。
萧玉珩说了声“免礼”,便径直走向苏月婵。
一身黑衣的他,气势凛然,清绝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刚毅冷厉,仿佛天上谪仙,圣洁高贵不容玷污。
快到苏月婵面前时,他冷硬的气势瞬间柔和下来。
苏月婵迎上前去,问:
“皇叔怎么来了?大理寺不忙吗?”
“自然是忙的。”萧玉珩笑道,“可我也不是铁打的,总得喘口气吧?”
他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牵起她的手,问:
“你呢?忙完了没有?”
“嗯。”苏月婵点头,“我正准备回家。”
“忙完了就好。”萧玉珩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不早了,你一个姑娘家跑来跑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苏月婵失笑:“我身边暗卫侍卫可不少,个个都武艺高强,皇叔不还送了我好几个吗?就连我的贴身丫鬟,也都是懂武功的,我自己的拳脚功夫也是越来越好了呢。我这要是还不安全,别的姑娘还能出门吗?”
萧玉珩趁机给她上眼药:
“我可不是萧靳延,成天关心别的女人,我只关心婵婵,送婵婵回家是我的荣幸。”
“我们家婵婵貌若天仙,万一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骗走了可怎么办?我亲自接送才放心。”
闻言,苏月婵忍不住含笑打趣他:
“除了皇叔,还有谁敢骗我?皇叔是在说你自己吧?”
萧玉珩风目灼灼地盯着她的红唇道:
“你这丫头,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苏月婵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打情骂俏道:
“大庭广众之下,皇叔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万一被人听见了,说我不守妇道怎么办?”
萧玉珩笑道:“别怕,凡事有皇叔替你撑腰,既然我那大侄子可以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你自然也是可以找其他男人快活的,否则你多亏啊,要不,咱俩试试?”
“试试?”苏月婵脱口而出,“皇叔你行吗?”
此言一出,人群愈发安静。
这是大伙能听的?
这两人,真够肆无忌惮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种话也敢说?这是完全不把女子的名节当回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大殿下不把苏月婵放在眼里,苏月婵又为何要把大殿下放在眼里?
各玩各的,倒也痛快。
当场报复回去,心旷神怡啊。
不像老一辈,痛快的都是男人,痛苦的却是女人。
像苏月婵这样,倒也不吃亏。
萧玉珩默了默,然后莞尔一笑,道:
“自然是不行的,否则,你以为你还能保有清白?”
苏月婵俏脸一红,然后握紧粉拳,嗔怪着在他身上捶了几下。
“皇叔,这么多人听着呢,你矜持一点。”
她要求萧玉珩矜持,自己却一点也不矜持。
明目张胆地打情骂俏。
萧玉珩握住她的小粉拳,拉到唇边亲了一口,然后哑声道:
“怕什么?既然萧靳延能在御花园乱来,咱们为何不能?就算皇上审问咱们,咱们也不带怕的。他萧靳延能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吃亏,皇家没资格对你提出任何要求。”
放眼整个赤燕,也就只有萧玉珩敢说这种话了。
苏月婵心中感动。
虽说喜宴上都是亲朋好友,说话的立场也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也都是真心实意为她打抱不平,可男人风流快活,被质疑的,从来都不会是男人,而是这个男人的妻子或者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