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

  漠北市。

  一处普通的民居,房间不大,但却异常整洁。

  柜子上摆着一个电视,电视不算大,还在播放着电视剧,画质微微模糊。

  余三水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精致却又廉价的西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身旁放着一份报纸。

  他神情专注的看着电视,直到手机响起。

  他看着上面的号码,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接听电话。

  “淑芬,你...想我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明明人到中年,却又散发着特殊的魅力。

  “呵,我在出差。”

  “最近前线又起了战事,作为一名热爱人族的企业家,我必须坚守在岗位上,尽可能的向人族输送物资。”

  “这段时间见不到你...我也很想...什么?你新买了蕾...咳咳...”

  “我今晚回去,等我。”

  “许久未曾见你,我的心中总感觉像是缺了些什么,空洞洞的。”

  “嗯,好。”

  余三水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头疼。

  “淑芬,秀琴...我究竟要选谁,好痛苦...”

  “一边是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视剧一集结束,进入广告阶段。

  “肾力宝,一粒就见效,妖神看了都别想跑!”

  粗俗的广告词,那硕大的文字,在这小小的地方台上,由一个激昂的声音用力的朗诵着。

  余三水脸上那痛苦的笑容渐渐敛去,推了推自己那没有任何度数的眼镜。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广告中的文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悠闲的日子...无法维持了么?”

  “唉...”

  “我其实已经想选择秀琴了。”

  余三水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微微摇头,随手将电视关闭,起身,看了看房间。

  他先是将手中的报纸认真折叠起来,放进柜子里。

  又拿着扫把打扫了一圈房间。

  看着整洁,没有任何灰尘的房间,余三水满意的点了点头,最终在茶几底下拿出一叠厚厚的照片。

  照片内,全部都是余生的面容。

  里面有一些,是在很隐秘的地方拍下的照片,还有一些是监控画面。

  其中包含了余生在墨学院时的一些日常,也有余生看车时认真的面容,包括再次进入罪城,走出罪城。

  但无一例外,这些照片内,余生的目光全部都在盯着摄像头的位置,仿佛在看着照片外的人。

  或者说...

  他在看摄像头,监控...

  那个隐藏在暗中的摄影者。

  “乖儿子,你既然已经发现了,却为什么不调查调查呢?”

  “我为你精心准备了这么多的礼物,但唯一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有好奇心。”

  “真是遗憾啊。”

  说着,余三水微微摇头,拿出一个打火机,就这么将这些照片点燃,任由其烧成灰烬。

  窗户还在开着。

  微风吹过,这些灰尘被吹的到处都是,房间中更是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但奇怪的是,之前表现还十分洁癖的余三水,此时却仿佛完全无视了这些,自身充满了浓浓的割裂感。

  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优雅的笑容,对着客厅内那唯一的镜子,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带,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才推开房门,走出。

  “王婶儿,又年轻了!”

  “什么护肤品,真好。”

  “刘大妈,你这身材...啧啧...”

  余三水就仿佛妇女之友般,行走在街道上,对街道上的每一位女性,无论年龄,都表现的十分熟络。

  他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走向城门口的位置。

  看着封闭的城门,以及把守在两侧的士兵,余三水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笑着,当着几名士兵的面,推开城门。

  可这些士兵仿佛没有见到他一样,依旧恪尽职守的盯着四周。

  余三水走出城门,又十分贴心的帮他们将城门关上,这才顺着城外的小路渐渐远去。

  “我的乖儿子哟,下次见到爸爸时,应该会...”

  “吓你一跳吧?”ωωw.cascoo.net

  郊外,余三水站在一棵树下,目光注视着某个方向,笑容有些奇怪。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满。

  “这些家伙,真是讨厌啊。”

  “不就是拿了你们一点点的东西么...”

  随着声音落下,余三水的身影缓缓消散,仿佛只是一道虚影。

  大概数分钟后。

  一个戴着面具,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人影出现在余三水刚刚所处的位置。

  “消失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又出现了。”

  “终于要找到你了。”

  随着声音落下,这黑袍同样消失。

  从始至终,无论是余三水,还是那黑袍,都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波动,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一眼,但场景却又如此的诡异。

  只有那棵普通的矮树,像是见证了什么,无声间化作灰烬。

  ……

  “嗯?”

  “余生他爹失踪了?”

  光组。

  楚怀端着大茶缸,一边喝着茶,一边追着剧,看起来特别悠闲。

  与禹墨那种不间断的忙碌不同,他就仿佛是另一个极端。

  小六站在楚怀身旁,依旧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在阴影之中。

  楚怀有些惊讶,将脚从椅子上收回,坐直身体:“还真有问题,果然,余生从来不会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啧啧,突然就变的期待起来了。”

  “以余生的耐心...”

  像是想起了什么,楚怀有些玩味,喃喃自语:“在他十岁的时候,为了杀一个比他强大的人,他足足布局了三年...”

  “这三年里,甚至都没有对那人表露出任何敌意,仿佛一切如常。”

  “直至有了万全的把握后,突然间的一击毙命...”

  “甚至他之前布局的一切,都只不过为了调查这个人的习惯,习性,真正出手时...不过刹那。”

  “这...就是一位最优秀,最恐怖的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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