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济,
他也是神界的制裁者,可不会那般想不开。
至于神朝,细水长流便好,在保命的前提下,隔三差五的给其添个堵,他还是很乐意的。
说到神朝,大道天局已敞开,成片的人影落入至尊城,皆是攻伐葬海的神,大胜而归,不止灭了一脉至高传承,还得了数之不尽的修炼资源,大大充实了神朝的宝库,又能培养出一批人才。
“拿酒。”
“庆功。”
大管家一声狼嚎,陈年佳酿一坛接一坛。
这才哪到哪,待众神歇息几日,换一家继续整。
至高传承多的是,各个击破,绝对是王道,而今这一战,就干的很漂亮嘛!去了便打,打完便走,要的就是一个快。
“小意思,老子一棒砸死一个。”
“准荒神晓得吧!...被吾一掌劈了。”
“若非那厮跑得快,定让他身毁神灭。”
酒宴异常热闹,总有那么些个不安分的,如那只猴儿,也如憾天蛮神,正搁那拍着大腿吹嘘,唬的小辈一愣一愣的,难以想象,覆灭禁区的一战,打的有多惊心动魄,那场面,该是天崩地裂的。
可惜,他们道行不济,只有听听的份儿,想要参战,还得老老实实的修炼,以求提升境界。
城中人影乌泱,未见赵云和月神。
那一师一徒,该是寂寞难耐,半道拐了个弯儿,去找仙界主宰聊天了,这大过年的,给人送点儿年货。
“稀客啊!”见两人落下,林知婳轻语一笑。
回应她的,则是轰的一声响,赵云无甚废话,直接搬出了一座山,由仙石和神石堆砌,甚是晃眼。
“逢年过节多关照吗?”林知婳看了看,并未收,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好端端的给她送礼,能说这小子良心发现了?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赵云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有事说事,莫套近乎。”
“给我看看神界主宰,一眼便好。”
“怎么,在神界吃瘪了?”林知婳说着,拂袖收了神石和仙石。
“始料未及。”赵云一语深沉。
林知婳未再多言,祭了一道水幕。
水幕中,混混沌沌一片。
混沌掩映的深处,藏着一道模糊的背影。
那便是神界主宰,乃开天老祖渡荒神劫时,她强行窥看所得,这是她的极限,也只能看到这么多。
毕竟,神界不是她的地盘。
而且,对方还是与她官位同级的一界主宰。
“好生面熟。”
看着水幕中的背影,赵云喃喃一语。
何止他,月神见了,也倍感熟悉,搞不好,真是他们的老冤家,若非如此,怎会无缘无故的插手神朝和葬海之事,且救走的还是葬海天君。
轰隆!
两人看时,林知婳遭了雷劈。
买卖也好,交易也罢,她此番收钱办事,也算插手世间了,既是违反规则,挨雷劈也合情合理,鉴于情节较轻,雷中并无毁灭之力,泡个澡,睡一觉,又能活蹦乱跳。
“在此等我。”
月神率先收眸,留下一语,凭空消失。
随之,便闻轰鸣声,像是大战的动静,传自缥缈虚无,哦不对,更准确说,是传自黑洞。
赵云神眸如炬,极尽窥看。
遗憾的是,他穷尽目力,也望不到轰声源头,或许,是距离太远,也或者,他眼界不够。
无奈,他又看林知婳,“她在与谁战。”
“一个不好惹的。”林知婳擦了嘴角鲜血,随眸还瞟了一眼黑洞,有些个画面,赵云望不见,她却能一眼洞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云已皱下眉宇,能让仙界主宰说出“不好惹”...那人该有多恐怖,那无边的黑暗,究竟藏了多少未知的存在。
“能否给我瞧瞧黑洞的大战。”
赵云振臂一挥,又是一座仙石山。
“我不要这些,要小宇宙本源。”林知婳说道。
“本源我已融了,没有。”赵云深吸了一口气。
“总会有的,可以打欠条。”林知婳抿了一口茶。
“如你这般,日后可不好嫁人。”赵公子斜了一眼。
“看是不看。”
“看。”
“他日,可不能耍赖。”
林知婳拂袖,一手抹过了虚无。
无尽的黑暗,被她拨开,有一副浩大的画面,呈现在天穹,那是个战场,黑暗中的战场,遥远到可望不可即。
而月神,便在其中。
除她,还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手持一杆大戟,每有挥动,都能造出一番灭世之景,月神的轮回,竟奈何他不得。
赵云双目微眯,心神在一阵阵颤,那等级别的战场,莫说身临其境,仅仅是望看,都倍感压抑。
“他是谁?”赵云问道。
“若未看错,该是恶祖。”林知婳轻语。
“恶祖?”
“你先前所用的战矛,该是出自恶神,而恶祖,便是这一脉的开山始祖,辈分还远高过棋神。”
“又是个骨灰级。”赵云喃语,不自觉间,又搁那掰扯辈分,那等级别的存在,是如何活到这个时代的,自封?沉眠?
“那可不是一般的神。”林知婳又道。
“有多不一般。”赵云随口问了一句。
“他曾为荒神。”
“世间能有第七尊至高神?”
“曾为荒神,不代表此刻也是荒神。”林知婳坐下了,往口中塞了一颗丹药,才继续说道,“万古前,他自斩了一刀,已非荒神一列,但战力,是远超准荒神的。”
“还能这么整?”赵云眉毛微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知婳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