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村民也都围了上来,满含希冀的看着半仙。
开坛做法嘛!失误很正常。
再试试。
能求来冰雹也好啊!
总好过大地干旱,颗粒无收。
还有什么,比饥饿更让人煎熬的。
“再造祭坛。”叶半仙一步起了身。
得嘞!
王府的杂役,都捋了袖子。
先前的祭坛,已被砸坏,可不得重新造一个。
“徒儿,过来。”叶半仙儿把赵云唤到了身侧。
而他,则提笔蘸墨,在赵云的衣服上,一阵龙飞凤舞。
看过才知,他在画八卦图。
确切说,是以此法,给赵云弄一件勉强像样的道袍。
“师傅,你干啥。”赵云疑惑的问道。
“待祭坛造好,你上。”叶半仙说的一本正经。
“我?”赵云一愣,“您老都不行,我能行?”
“你乃童子身,必须行。”叶半仙话语深沉,字里行间,还有那么几分小尴尬。
《风雨录》记载的求雨法门,没毛病。
之所以求雨出冰雹,问题该是出在他这个施法者身上。
只因,他不是童子身。
怪就怪,他当年太不着调,不止学艺不精,还一不留神儿破了戒。
“那俺...试试?”赵云小声道。
“为师看好你。”半仙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赵云。
他这徒儿,机灵着呢?...学啥都快,《风雨录》记载的法门,多半已了然于心。
王府的杂役,干活还是很勤快的。
不多时,便造好了祭坛,连桌案、贡品和香炉,都一一摆好了。
一句话,万事俱备,只差求雨者。
叶半仙未动。
倒是赵云,提着桃木剑,一步步走上了祭坛。
见之,包括赵铁匠、林教头和老秀才在内,所有人都挑了眉,咋个意思,让娃子去求雨?
“他,乃吾座下高徒。”叶半仙一脸深沉的捋了捋胡须。
这,是一句废话。
只要耳不聋,都听见了赵子龙先前喊的那声师傅。
在他们看来,这爷俩何时成师徒的,不重要,关键的问题也不在此。
问题在于...师傅都不行,徒儿能行?
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
“他,能行。”半仙说这话时,亦如先前的林教头,腰板挺的贼笔直。
这,是身为师傅的他,对自己教出的徒儿,毫无质疑的相信。
他都这般说了,在场的人,自不会多叨叨,反而看赵云眼神儿,多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深意。
这个被称作神童的小家伙,保不齐真能创造奇迹。
呼!
祭坛上,赵云一步站稳,深吸了一口气。
起法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台下的叶半仙儿。
“心诚则灵。”半仙温和一笑。
嗯!
赵云收眸,未再耽搁,焚起了麝香。
随着一把纸钱洒出,他也念起了咒语。
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有模有样,与他叶半仙,做的一般无二,特别是那种高深莫测的气质,咋看都是老气横秋的,让人不觉以为,求雨这等活,他曾在私下练过千百遍。
“学文、习武、修法,
这娃子,果然是个神童。”
王员外喃喃道。
赵子龙的学问,他早已领教过。
那娃子的武艺,他也是亲眼见识。
而今,开坛做法竟也干的这般麻溜。
神童一说,实至名归。
“你说,他能求来雨吗?”
“够呛,毕竟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他可是撂倒了俩贼人。”
无人叨扰,不代表没有窃窃私语声。
看好赵云的有,心存怀疑的,也不在少数。
可无论是哪一派,都是眸含希冀的。
饥荒的年代,都活不下去了啊!
他们需要一场大雨,来浇灌干涸的大地。
雨!
赵云心无外物,在念咒,也在低语。
老实说,他压力甚大。
能求来雨,自是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