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好,他未得的青虹钢,徒儿铸出了好剑。
“你的剑法,哪学的。”看过青虹,林教头才问道。
“老先生家拿来的。”
赵云嘿嘿一笑,掏出了那半部《风云剑诀》。
林教头见之,又挑眉毛,敢情他与徒儿打了大半夜,还不是完整的剑法,若是无缺的,他怕是要输。
“好你个老秀才。”林教头深吸了一口气。
都知私塾的老先生,喜收藏古籍,且嗜书如命。
未曾料到,还有武功秘籍,他以前咋就没去逛逛呢?
逛与不逛,他此番都见到了。
徒儿不吝啬,剑诀自是借他看。
他是一个武痴,得此秘籍,自是视若珍宝。
倘若,下半部《风云剑诀》也寻到,那就更完美了。
翌日,
下晌后的赵云,又去寻了老秀才。
实在是架不住半仙的叨叨,找先生要书。
“你这娃子.....。”
当着孙女的面,老秀才自是义正严词。
书没讨到,赵云还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郁闷的是半仙,忙活大半夜,啥也没捞着。
轰隆!
几日后,天空又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开荒耕种后,田地里,急需一场雨浇灌。
于是乎,赵云又开坛做法,秀了一波技能。
与上回不同的是,此番求雨,他晕乎了好些天。
不是每次妄改气象,都有功德抵消,得吃点苦头。
“师傅,你印堂发黑啊!”
赵家小院,赵云扒着林教头的额头,看了又看。
不是逗乐子,近些时日,师傅的印堂,的确很黑。
为此,他还找来了叶半仙,与他下的定论,如出一辙。
果然,林教头当晚就病倒了。
他的病,很怪异,似惹了风寒,时常一睡不起。
即便睡醒了,也精神萎靡。
往日,他虎虎生风。
而今再瞧,却是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
郎中曾来瞧过,也开了几服药,却是半分不见好。
倒是叶半仙揣手的神态,颇多深意。
“怕不是被下了降头。”赵云小声道。
半仙未言语,上下瞟了一眼自个的小徒儿。
行啊!这娃子行啊!连他都不怎么确定的事,他竟能看出。
没错,就是降头,一种咒人的巫法。
这就怪了,他梧桐镇屁大点地方,还有人会施巫术?
还是说,林教头的仇家,私下找人暗算?
“师傅,可有破解之法?”赵云拽了拽半仙。
“那要看施术者的道行,高不高了。”
叶半仙沉吟道,巫法这一行,很多人才的。
他倒是知破解的法门,奈何学艺不精,若被那人压一头,干看着也没法的。
“守在这。”
叶半仙儿留下一语,回去拿家伙了。
再来时,他还把老秀才的孙女捎来了。
“你,没与人上过床吧!”半仙一本正经道。
“没。”寥寥一字,婉心说的那个美眸冒火。
如这个问题,这老半仙已问了她一路。
若非她打小饱读诗书,骂不出有辱斯文的话,也干不出有辱斯文的事。
不然,定把这老道士踹沟里去,哪有这样的,一把年纪,竟问些为老不尊的问题。
“没就好。”
叶半仙脸皮厚,一点不觉脸红。
赵公子更没事了,《青瓶梅》是啥书,他都没搞明白,自也不知何为风花雪月。
“两个童子身,八字还对称,嗯,够数。”
叶半仙叨叨咕咕,一边摆桌案,一边拿符咒。
他可能是有点为老不尊,但有些事,问明白很有必要,万一出了岔子,林教头可就不是迷迷糊糊那般简单了,保不齐一睡不醒。
事关人命,由不得他不谨慎。
“来,拿好。”
一番忙碌后,半仙拿了一根红绳,一头塞给了赵云,一头...则绑在了婉心的手腕上。
随之,他还在红绳上,挂了两道黄符。
“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吭声。”
叶半仙捋了袖子,先撒了一把糯米,才抽出了桃木剑。
婉心看的新奇,不知这是啥个道理。
赵公子就门清了,书中记载,破降头的法子,有很多,而半仙所用的,便是阴阳童子身,对八字要求极严,若施巫法者的道行不行,完全够用。
实在不行,再换其他法子。
‘别闹,为师就知这一种。’
这,会是叶半仙的回应。
学艺不精啊!年轻时不知卖了多少书,太多的法门,他都忘却了,其中有不少,他干脆就没看过。
所以说,
童子身若破不了降头,他就没辙了。
“天灵灵,地灵灵,邪物妖祟显真形。”
叶半仙一手拿剑,一手摇铃铛,如和尚念经,叨咕个没完。
别说,林教头那的确有反应。
他本在沉睡中,可此刻,却异常痛苦。
莫说赵云和叶半仙,连婉心,都瞧见其眉心,有一团稀薄的黑雾,萦绕不散。
这,已不是印堂发黑了,妥妥的灾啊!
呜呜呜...!
两人看时,蓦有风声呼啸,似厉鬼呜嚎。
赵云是见过大场面的,无甚惧怕,非但不惧怕,那双灵动的大眼,还上下左右的摆动,似瞧见了脏东西。
看婉心,则俏眉微颦。
不知为啥,感觉有点冷。
确切说,有一股股的阴风,在周身来回飘。
“徒儿,可瞧见了。”半仙问道。
赵云不吭声,只轻轻点头。
跟半仙学艺这么久,某些眼界还是有的。
的确有脏东西,那不,正在房中撒欢儿呢?咋一看,是一缕黑气,定眼一瞧,才知是一条蛇,乌七八黑的那种。
由此可见,施巫法者,借了蛇的血。
“抓他。”半仙一声轻叱,桃木剑压在了林教头的眉心。
他得压着,他这边压不住,便捉不到那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