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傻,先挑软柿子捏。
待擒下这小崽子,还怕另一位不就范?
最不济,也能打残,总好过一挑二。
事实上,他想多了。
林教头压根儿就没想帮忙,非但没帮,还将长枪,插在了地上,自腰间,解下了酒壶,俨然一副做看客的架势,
这,可不是坑徒儿,而是为今这光景,于徒弟而言,是个极好的磨炼。
他也想瞧瞧,这个天资聪慧的孩子,究竟还有多少潜力。
“死吧!”
秃大汉笑的狰狞,鬼头大刀泛满寒光。
回应他的,则是刺耳的剑鸣,别看赵云个头儿不高,却是半分不怂,迎风就怼上去了,挥剑便砍。
磅!
还是刀剑碰撞,铿锵有力,还有火光绽开。
赵云被震的不轻,手臂发麻,手持的龙纹剑,也横飞了出去。
瞧秃大汉,却是一脸的懵。
赵云被震的不轻,他这整条手臂,也异常的疼。
还有手握的鬼头刀,也被震飞,斜插在了树下。
“什么怪胎。”
他也惊了,满目难以置信。
早知赵子龙武艺不凡,竟不知气力还这般惊人,正面硬憾,竟能击飞他的武器,正值壮年如林教头,都使不出如此力道吧!
“呔,想啥呢?”赵云一步踏出,凌空跃起,对着秃大汉的胸膛就是一拳。
唔!
拳头小,不代表力道也小,打在人身上,也是很疼的,如秃大汉,挨了一拳,就格外难受,腔内翻江倒海,颇有吐血的冲动。
莫急,还有。
一拳之后,赵云还有一脚。
此番,秃大汉真就喷血了,足被踹翻好几丈。
“你个小杂种。”他怒了,抽出了插在地上的鬼头刀,狰狞着面目,大步杀来。
“徒儿,接枪。”
林教头大手一挥,将长枪扔了过来。
赵云看都未看,稳稳接下,顺势还摆了攻势。
待秃大汉杀来,他才枪出如龙。
嗡!
大战一触即发。
两人战的有来有回。
赵云心境不俗,战意异常高昂,枪法被他使的出神入化。
震惊的是秃大汉,越战越蒙圈。
这,是林业的徒儿吗?怎的林家枪法在他手中,耍的比师傅更娴熟,论攻击力,竟还在林业之上。
扯淡的是,他竟还把这崽子,当成了软柿子。
这哪是软柿子,分明就是一只凶悍的小老虎。
他终是懂了,难怪林业不参战,搁那悠闲的做看客,这特么是他教出的弟子,能不知徒儿的战力?
“不错,能出师了。”
林教头一笑,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何需他帮忙。
又何需他参战。
他徒儿一个,就能干掉这王八羔子。
干。
说干就干。
赵云强势出击,一击挑飞了对手的刀。
秃大汉怂了,竟扭头跑了,不跑能行?连个娃子都干不过,还打毛线,要知道,那边还杵着一个林业呢?...若那厮也杀上来,就不用走了。
“还想跑?”
赵云大步跨出,抛出了手中的长枪。
见之,秃大汉一个急转身,强行避过。
下一瞬,他便觉一双温暖的小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而后,他便失了平衡,双脚随之离地。
自是赵云的杰作,硬生生的将这个魁梧大汉,抡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一块石头上。
轰!
岩石崩坏,是被秃大汉的身体,砸崩的。
碎石纷飞中,他吐出的那口老血,是一条优美的弧线。
他残了,一瞬间不知断了多少骨头,心疼、胃疼、肾疼...浑身上下都疼,脑瓜子也成一团浆糊,就剩一句:我是谁?...俺在哪?
咕咚!
林教头是看客,看的嘴角直扯,俩眼发直。
自习武,他还是头回见这般彪悍的打法,逮住人就是摔,朝死了摔,石头多硬啊!都被砸碎了,莫说身受,看着都他娘的疼。
呼!
战斗结束,赵云才吐了一口浑浊之气。
再看秃大汉,则无力的躺在碎石堆中,那个双目凸显,口吐血沫,残废的身体,还一阵阵的颤动。
他也跪了,死的比持刀青年更郁闷。
至少,他那得力手下,是被剑送走的。
而他,却是被一个小屁孩,生生摔死的,到了阎王殿,他都没脸说。
“还想打劫俺们。”
赵云上手了,在秃大汉身上,翻来翻去。
要不咋说是强盗,就是有钱,银子都翻出十好几两。
另一边,
林教头也过来了,看徒儿的神态,语重心长。
这,会是他教出的弟子?如此凶悍,若哪日看他不爽,也给他摔一击,不得粉碎性骨折?
毕竟,这是个实在的娃子,有欺师灭祖的潜质。
那不,老秀才还在床上躺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
“师傅?”
赵云已扫荡完毕,拽了拽林教头的衣角。
咳...林教头这才晃过神儿,看秃头大汉时,都不禁唏嘘,这货也是走霉运,找谁练不好,专挑钢板撞,而他徒儿,就是那个钢板,还带刺儿的。
“接下来咋办。”赵云仰头问道。
“先处理尸体。”林教头捋了袖子。
挖个坑。
埋点土。
这哥仨,该是拜过把子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林教头和赵云一师一徒,大半夜帮他们完成了心愿。
“黑狼山的强盗,不会善罢甘休。”赵云说道。
“田里的庄家,得提前收了。”林教头一语沉吟。
“嗯,还得跟乡亲们说,早做防范,待吃饱喝足了,俺们好以逸待劳。”
“哟,你还懂兵法?”
“老先生收集的书籍中,有一部兵法。”赵云嘿嘿一笑。
“你若不考个状元,都对不起老秀才。”林教头也笑了,看徒儿的眼神儿,是越发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