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身法,极为不凡,就是方向感差点意思。
有多差呢?...在山中兜兜转转三五日,愣没走出去。
“我特么是不是迷路了。”
赵云立在小山坡,举目四望。
如脚下之地,他已来过好几回了。
这片延绵的群山,就好似一个迷宫。
而他,就在迷宫中,来来回回的转圈。
“八卦阵?”
居高临下,他才瞧出了端倪。
此山,有玄机,藏着一座阵法。
师傅曾言,世间多奇人异士,有那么些个,就喜欢鼓捣奇门遁甲,便如阵法,就大有学问。
他奇怪的是,谁闲的这般蛋疼,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布了一座八卦阵。
偏偏,他不通阵法,看得出,却破不了。
“他娘的。”
读书人轻易不爆粗口,除非...忍不住。
此刻的赵云,就憋了一肚子想骂娘的话。
若被困在此地出不去,若误了赶考的时辰,那才扯淡。
嗖!嗖!
他这一嗓子不打紧,嚎出了一个狂风呼啸。
哦不对,应该是气场,朝一方望看,十几道模糊的人影,已朝他这方飞掠而来,肃杀之气,撞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追兵?”
这,是赵云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此山有八卦阵,追杀李昭阳的人,定也都被困住了,他方才那句骂娘的话,好巧不巧,把人招来了。
想到这,他一步跃下了山坡,窜入了丛林。
他身法是不俗,但有一人,腿脚貌似更麻溜。
定眼一瞧,正是先前的白发中年,掠过了树梢,拦住了赵云的去路,落地时,还踩的一块石头崩开裂纹,可怕的气场,更是肆意冲撞,搞的是尘土飞扬。
“高手啊!”
赵云猛地定身,满目警惕。
先前的追兵,他基本都见过,唯独没有这位。
怕不是小弟们办事不力,他们的主上,亲自出马?
“小娃子,何事这般动怒。”
白发中年笑看赵云。
方才那句“他娘的”...他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我...练狮吼功呢?”赵云呵呵一笑。
狮吼功?
白发中年被逗乐了,自不信赵云的鬼话。
而今的光景,他也没心情刨根问底。
“可见过此人。”
他拿了一幅画,随之摊开。
画中,是一女子。
确切说,是李昭阳。
也不知哪个画工所作,将其刻画的栩栩如生。
“没见过。”赵云看了一眼,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既未见过,你腰间挂的令牌,哪来的。”
白发中年散了笑意,如鹰的眸,多了凌厉之光。
这,是一种强大的威慑,至少赵云见了,倍感压抑。
至于腰间的令牌,自是李昭阳送他的那块。
大意了。
这玩意儿就该揣在怀里。
看,被人察觉了吧!
“我捡的。”
赵云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跑。
迎面,便见十几道人影飞掠而来,或落在了石头上,或站在了树干上,各个都身法超绝,联合的气势,让着酷热的天,都多了一片阴冷的寒风。
“她,在哪。”白发中年冷冷道,已是杀机毕露。
“不知道。”赵云说着,夺路便走,十几个大内侍卫,愣是没拦住。
也怪他的轻功,太玄奥,嗖的一声就飞出去了。
“哪走。”
大内侍卫拦不住,不代表白发中年拦不住。
见他一步跨出,又掠过树梢,起手便是一道剑气。
“我遁!”
赵云反应不慢,险之又险的避过。
他是躲开了,可他身后的一块巨石,却被那道剑气,如切豆腐一般劈开了。
咕咚!
心智坚定如赵云,都不禁猛吞了口水。
林教头说的真不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这白发中年,就强的离谱,方才那一道剑气,得亏躲开了,若被命中,定是身首异处。
嗖!
白发中年已到,隔空拍来了一掌。
这小子忒鸡贼了,一言不合便开溜。
如此,自是打残了再问,省的不老实。
“逼我发飙。”
赵云也是条汉子,不退反进,运功出掌。
砰!
两股强大的掌劲,登时撞在一起。
可怕的余威,震的四周的树,都崩断了。
唔!
赵云一声闷哼,蹬蹬退了三五步。
未及定身,便觉喉咙一甜,嘴角鲜血淌溢。
内伤,妥妥的内伤。
瞧白发中年,也好不到哪去,退出的一步,将大地,都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手掌连带手臂,还隐隐作痛。
除此,便是五脏六腑,一阵发麻,颇想吐一口小血...来顺顺气儿。
“怎么可能。”
一众大内侍卫,都满目震惊。
白发中年是何人,武艺高深,内功极强,莫说在京城,纵在江湖武林,也有响当当的名号,能与之正面硬憾者,着实寻不出几个,而且,那几位也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可面前这位,显然不在此列。
“好小子。”
大内侍卫骇然,白发中年也诧异。
如此年纪,竟修出了如此霸道的内功,着实让他意外,也不知哪位高人教出的徒儿,真个万中无一的奇才。
“大力金刚掌,哪学的。”白发中年淡淡道。
“自是师傅教的。”赵云一手提剑,一手擦血,微不可查间,还扫了一眼四周,想瞅瞅从哪能逃出生天。
“你师傅...是谁?”白发中年目不斜视。
“当今武林盟主,便是家师。”
赵云又开忽悠模式,演的入木三分。
打,是指定打不过的。
搬个后台,保不齐就能慑退众人。
毕竟,武林盟主的眉头,不是所有人都敢触的。
“左老儿...是你师傅?”白发中年不禁挑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