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不是傻白甜,她前世在后宅里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人心险恶。


她一边筹备着医女学堂的事情,一边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太后的喜好和过往。


这日,姜茯谣带着亲手做的桃花酥去了慈宁宫。


太后见到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茯谣来了,快坐,哀家可惦记着你做的桃花酥呢。”


姜茯谣笑着将食盒递给碧云,碧云却有些迟疑地看向太后。


太后嗔怪道:“你这丫头,茯谣一片心意,你还不快呈上来。”


碧云这才接过食盒,打开后,一股清甜的桃花香气弥漫开来。


太后尝了一块,赞不绝口:“嗯,还是茯谣的手艺好,哀家这宫里的厨子,可做不出这般滋味。”


姜茯谣陪着太后闲聊了几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太后娘娘,臣女听闻,您年轻时也曾饱读诗书,不知可有此事?”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姜茯谣故作好奇道:“臣女只是觉得,太后娘娘气质高贵,谈吐不凡,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所以才斗胆猜测,您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位才女。”


太后被她逗笑了,摇摇头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哀家年轻时,确实读过几本书,不过都是些闺阁闲书,哪里算得上什么才女。”


姜茯谣见太后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


然而,她心中却更加好奇了。


太后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觉得其中有故事。


几日后,姜茯谣偶然间从一个老宫女的口中得知,太后并非出身名门望族,而是前朝一位落魄官员的女儿。


当年先帝还是皇子时,曾微服私访,偶遇太后。


被她的才华和美貌所吸引,两人一见钟情。


后来,先帝登基为帝,力排众议,将太后迎娶入宫,封为皇后。


太后入宫后,不仅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经常为先帝出谋划策,深得先帝宠爱。


“太后娘娘的才华,可是比当年那位状元郎还要厉害呢!”


老宫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当年先帝曾说过,若是太后娘娘是男儿身,定然能够金榜题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姜茯谣听得心中震撼不已。


她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传奇的过往。


原来,太后并非生来就高高在上。


她也曾经历过人生的起落,也曾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命运抗争过。


姜茯谣对太后,突然间就多了一份敬佩和亲近。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太后,一个不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后。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女子。


这日,姜茯谣再次来到慈宁宫,却没有带任何糕点茶水,只带了一副棋盘。


“太后娘娘,臣女今日斗胆,想请您指教一二。”姜茯谣摆好棋盘,笑着说道。


太后看着棋盘,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笑道:“好,那哀家今日就陪你杀上一局。”


两人落座,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姜茯谣的棋艺,是前世跟着一位老先生学的。


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颇有几分造诣。


然而,今日与太后对弈,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处于下风。


太后的每一步棋,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让她难以招架。


一局棋下完,姜茯谣输得心服口服。


“太后娘娘棋艺精湛,臣女甘拜下风。”姜茯谣笑着认输道。


太后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姜茯谣,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茯谣,你的棋艺也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更上一层楼。”


“太后娘娘谬赞了。”姜茯谣谦虚道,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自从上次听闻了太后的故事,姜茯谣便对这位看似威严的太后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如今更是频繁出入慈宁宫。


陪太后说话解闷,甚至还教太后下起了棋。


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兴起时。


太后甚至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拍着桌子和姜茯谣争论几句。


姜茯谣也不恼,笑眯眯地顺着太后的意思说几句,倒让太后越发喜欢她了。


只是,姜茯谣这厢春风得意,却有人为她牵肠挂肚,坐立难安。


巫女阿妍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姜茯谣了。


自从上次在御花园匆匆一别,阿妍的心中就总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躁。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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