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大长老见之,心头一跳,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他当即转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走的了?”
赵渊淡道,依旧未转身。
不过,暗处多嗖嗖的疾风声。
是赵家侍卫,整整齐齐的列成了三排,将祠堂外的空地,堵的水泄不通,欲遁走的大长老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拦了下来。
至此,赵渊才转身,随手将六指人扔下了台阶。
“赵渊,这是作甚。”
大长老一声冷叱,强提了一股心气。
“你说呢?”
赵渊提着杀剑,一步步走下了台阶,每走一步,杀意便强一分。
大长老怕了,一步步后退,被赵渊盯着,便如被死神盯着。
多少年了,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赵渊,着实吓人,眸中的杀意,是赤.裸裸的。
啊...!
夜里的赵家,一声声惨叫凄厉。
是赵渊,大开杀戒了。
今夜的刺杀,泯灭了他对某些族人的最后一丝怜悯,无论是大长老,还是与大长老沆瀣一气者,皆成他剑下亡魂。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
鲜血,染红了祠堂。
莫说中立的长老,就连他这一派的长老,都倒抽冷气了。
今夜的赵渊,是发了疯吗?无论从哪看,都像一个没人性的大魔头,竟是连孩童都不放过,而且,还是在祖宗的牌位前,生生将大长老一脉...屠了干干净净。
“现世报吗?”
太多人喃喃,太多人叹息,最不想看的便是同族相残。
可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无人怜悯。
想想芙蓉,想想赵云,想想赵渊的这些年,便不会再有同情,若非六指人亲口吐露,谁会想到一族的大长老...竟造了这么多的孽。
纵是同族相残,也是他先失的人性。
惨叫声,终是停了。
赵渊浑身是血,提剑的手都是颤抖的,本是挺拔的腰背,佝偻了不少。
列祖列祖都看着呢?是看着他如何屠戮的同族。
嗖!
一道黑影如惊鸿,从人影的缝隙中穿行而至。
是赵云,偷偷跑出来了。
其后,还有看守他的两位叔叔,一脸的尴尬。
一不留神儿...就让赵云窜出来了。
今夜把赵云软禁在小园,是赵渊的意思,跟了赵渊这么多年,家主的寓意,他们还是能猜出一两分的,一族之长大开杀戒,不止是清算仇怨,也是为下一代家主...扫平障碍与威胁。
画面太血腥,才不让赵云过来。
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是何等的凶残而没人性。
若硬要有一人做那个恶魔,身为父亲...自是义不容辞。
同样来的,还有芙蓉。
对此一幕,她毫无意外,她的丈夫她自是了解。
整个赵家,也只她一人...知道赵渊此举还有第三层寓意。
赵云静静伫立,满地的血,满地的尸体,触目惊心,纵上过战场,纵见过尸山血海,依旧忍不住心颤,这些皆是族人,其中有太多,都是不知情的,可他的父亲,却是杀了个干干净净。
“来。”
赵渊淡淡道,是对赵云说。
赵云不语,踏着鲜血,一步步的走上前。
老实说,今日的父亲,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跪下。”
赵渊一语,颇具父亲与族长的威严。
砰!
赵云弯了双膝,跪在了祠堂前,里面...都是老祖宗的牌位。
“自今日起,你便是赵家的族长。”
“父亲。”
“叩头。”
赵渊一声铿锵,一语再无父亲的慈和。
赵云未有违抗,低头三叩首,是以家主的身份。
除赵渊,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也包括芙蓉在内,全都跪下了,这是规矩,逢新一代家主上位,都是举族拜祭,列祖列宗便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