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不能这般胡闹了,会出人命的。”
“鱼分你几条,别跟我家那口子说我下河了。”
“你家媳妇聪明着呢?...我不说她也看得出来。”
夜幕降临,钓鱼二人组终是回家了。
李老朽还好,大棉袄裹的是严严实实。
倒是赵公子,走路时,腿脚都是僵硬的,寒意,直袭五脏六腑,有那么几瞬间,都分不清是冷还是疼。
不过下河一趟,收获还是很丰硕的。
这么几条大肥鱼,撑个三五日没问题。
鱼,李老朽没白拿,路过家门时,给赵云取了几包草药,驱寒用的,当然,壮阳方面也有不俗的效果。
“娘子。”一日不见,甚是想念,还没推开房门,赵公子就开始喊了,那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
“相公。”女王忙慌端来了火盆,顺手还帮忙拍打积雪,
“冻坏了吧!”
“小意思。”赵云呵呵一笑,还是家暖和。
“老村头又给送粮食了。”
“那得记着,来年还人家。”
清贫是清贫了些,桌上也无甚美味佳肴,但晚餐很温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是个过日子的小两口。
饭后,才是赵公子最惬意舒坦的时候。
那不,贤惠的媳妇,把洗脚水都烧好了。
李老朽说了,泡脚...舒经活络的,益处多着呢?
得亏是失忆了,不然,谁有如此殊荣,当得起戮天女王端洗脚水。
“热不热。”
“正正好。”
“还休不休我。”
“这般懂事儿的媳妇,哪找去。”
赵云呵呵一笑,浑身都暖洋洋的。
女王倒是没了话语,给相公洗脚时,多看了一眼盆里的水,有很多细小的水藻。
李老朽说的不假,人聪明着呢?
若非下河里了,哪里来的水藻。
“冷不冷。”女王不由抽泣了一声。
“怎么,心疼我了?”赵云笑了笑。
“嗯。”
“夜里多摆几个姿势,比啥都实在。”
“没正经。”
............。
“开战。”
禁区终是下界了,直奔了神明海。
神魔得了号召,聚来了一片又一片。
此番的阵仗,的确比上一回大得多,远远眺望,至尊如星辰一般,漫天都是,顶天的大神一抓一大把。
要说最璀璨、最耀眼的,还是几尊至高神器。
它们如太阳,将八百万里天地,都照的如若白日。
神明海剧烈晃荡,漫天都闪电,如刀剑,肆意劈斩。
“那是...天渊老神?”
“天渊禁区竟解封了。”
“老夫好似望见了葬海天君。”
“这么说,葬海禁区也解封了?”
难得动颤四海八荒的大场面,哪能缺了看客。
不乏眼界高深者,战力且先不论,认人的本事,各个是一绝,无论是当代的...还是万古前自我封印的,瞅一眼,都能把人十八辈祖宗拎个门儿清。
“神朝危矣。”
寥寥四字,很多老辈都在说,且是异常笃定。
神魔的阵仗太大,足能横扫世间任何一方传承,其中也包括禁区,天局纵再玄奥,总有被攻破的那日,真等天局崩塌了,等待神朝的,便是覆灭的浩劫,连一尊至高神器都没,拿什么守护那座城。
“要战那便来。”
至尊城墙上,站满了人影,满是震天的大喝声。
士气归士气,阵容的绝对压制,却如一层乌黑云雾,笼暮神朝人的心境,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撑住。”
身为大管家,水神今日不比往昔,格外平静。
他如算命,拿着罗盘立在山巅,静静仰望星空,虽不知仙界出了啥变故,只知撑得越久于神朝越有利,因为乾坤压制在增强,保不齐哪日,乾坤的压制,就会从神明级,一路降到半神级或仙王级。
仙王级好啊!真要城破打起来,他神朝的仙王,对上被压制到仙王境的准荒神,也不至于被一掌拍死,还有荒神兵,压制越强它便越弱,反观大道天局,则无太大的影响,总之一句话,死撑便好。
.............。
“洗干净等我。”
清晨,赵公子出家门时,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吧!年轻就是好,大雪天洗个冷水澡,夜里一阵翻云覆雨,白天又是生龙活虎。
女王又气又笑,脸颊上的片片潮霞,还是那般迷人。
见赵云走远,她才偷偷跑了出去,手中,还拎着一把斧头。
当然不是去砍人,而是去砍树。
收拾些柴木,搬回家,能烧火取暖,若是能寻到野菜,那就更好了。
夫唱妇随嘛!相公起早贪黑,她也不能闲着。
村头拐角,赵云又撞见李老朽,正揣着手搁那跺脚。
“大冷天的,您老杵这作甚。”赵云哈了哈手。
“还能干啥,等你呗!”李老朽笑呵呵的凑了上来。
“哦,对,钓鱼。”
“别钓鱼了,咱去山里打野猪吧!”
“就您老这身子骨,碰上野猪,还不得给你撞散架了。”赵云一声干笑。
“我这有一张老弓,老夫气力不够,拉不动它,你试试。”李老朽的行头都备好了,递来一张大弓,外加七八支带羽毛的长箭。
“得有几十斤哪!”赵云接过,翻来覆去的打量,能见其上,雕着模糊的花纹。
除此,便是一颗他看不懂的古字。
说起这古字,也真奇怪,触摸一番,便觉一阵头晕目眩。
失忆了啊!遁甲天字都看不出了。
“来,试试。”李老朽又递来了一支箭。
“得嘞!”赵云当即弯弓搭箭。
大弓很沉重,弓弦也很有劲道,他这跟媳妇上床的气力都使出来了,依旧没能拉满。
“年轻就是好。”李老朽喜笑颜开。
“走你。”赵云对着天空,松开了弓弦。
咻!
长箭冲天,直破云霄,高到看不见影子。
“果然是一张好弓。”赵云手放在了眉梢,仰着头,极尽望看天空,箭射上去了,咋不见落下来嘞!
“哪去了。”李老朽也在看。
“怕不是被大鸟...叼走了?”
“有可能。”
“嘛呢?”
两人正说时,突闻口中一声大骂。
从天俯瞰,才见一只白鹤,白鹤上,坐着一老头儿,蓬乱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支箭,正是赵云射上来那支,得亏他躲的快,不然,正中脑门儿。
“凡人,懒得与你们一般见识。”老头儿随意丢了箭,哼着小调,直奔了远方。
“我说,听没听见啥声音。”赵云还在看天空。
“有吗?”李老朽怕是耳朵不好使,还搁那漫天找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