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容锦城是年纪大了些,知道轻重了,自从最后一个女子死了,被抬出去之后,他就再没找过别人,只是爱逛的青楼。
而且他们处理的也十分利索,想来外边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些事,丞相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他哪里能够预料得到这些事还有被旧事重提的一天?
而且这些事情一点预兆都没有,忽然就传了出去。
甚至都已经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上早朝的时候,便当众江丞相教育了一番。
丞相羞得面红耳赤,可又不能承认这些事的确是从自家门槛里闹出来的,便只能极力的否认,说一定是有人在暗算他,他一定会查出真凶,镇压流言。
皇帝也算是卖了他个面子,给了他个机会。
但是偏偏外边的传言都是事实,丞相根本无从下手。
首先他并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其次,他更不知晓究竟是谁在背后生事。
一整天的时间,丞相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直到丞相夫人拖着刚刚病愈,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来见他,丞相才终于开口说出了自从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还敢来见我?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自己作恶多端不说,还要连累全家跟着受罪。”
丞相骂着尤觉心头不解气,顺手抄起一个茶盏,朝着丞相夫人砸了过去。
丞相夫人连忙跪下,“都是我教子无方,夫君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可是夫君现在外边的传言实在是太厉害了,要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真的会影响锦城的前途啊。”
丞相夫人向前飞行了两步,拉着丞相的衣摆。
“求求夫君了,您可一定要救救锦程啊,他是我们的亲儿子!”
丞相冷哼了一声,“除了他还有玉儿,若是这个儿子废了,大不了不要便是。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替他收拾这些烂摊子。若是近日我还管他,明日他便会更肆意妄为。”
丞相夫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夫君,您在说什么呀!锦城可是我们的嫡子,玉儿再好,终究不过是个妾室所生,您不能不管锦城啊!”
“我倒是想管,可你让我从何管起?”
丞相指着丞相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和那个小杂·种,个个给我惹祸生事。现在事情无法收场了,你倒是知道来找我求救了?人是你儿子带回来的,也是你女儿亲手杀的。你有这个功夫与我在这里争论,倒不如让他们好好想想,这些事都经过了谁的手,有谁平日里就心思不纯,可能会把消息散播出去!”
丞相夫人一脸的绝望,“夫君,您是真的要撒手不管了?”
丞相倒是有心想管,可是他从何管起?
丞相直接甩开了丞相夫人,“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滚出去!”
丞相夫人被轰了出去,丞相则是坐在书案前,一脸的烦躁。
他嘴上说着再也不管,可这根本就不现实。
就算是不为了别的,为了丞相府,这件事他也不得不管。
而他刚才的态度落在丞相夫人的眼里,已经是对他们母子二人放弃了。
丞相夫人自然不甘心,更是把丞相说的那句,还有容锦玉听进了心里。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身边的王妈妈赶紧扶住了丞相夫人。
“夫人您别着急,奴婢觉得丞相就是气话,他不会真的不管的。”
“可是若真有万一那一天,就算是他管了,也仅仅是为了保住丞相府,而不是为了保住我的儿子!”丞相夫人气愤的甩袖。
“那个容锦玉,不过就是从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竟敢也敢跟我的儿子相提并论!”
这个容锦玉真是留不得!
王妈妈安抚着丞相夫人,“您千万别生气,您交代给奴婢的事,奴婢已经去办了!”
丞相夫人一把抓住了王妈妈的手,“这件事一定要抓紧时间,绝对不可以再拖了。”
再拖下去,恐怕丞相真的会放弃容锦城。
到时候就成了容锦玉那个小贱种当家作主,到时候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而且现在京中流言纷纷,不能不去处理。
丞相夫人又加快了脚步,去到了容锦城的房间。
他这次伤的不轻,已经养了一些时日了,却还是疼的趴在床上直哎哟。
丞相夫人走到门口,听到他呼痛的声音,就是一阵心疼。
她快步走上去,“锦城,你没事吧?大夫怎么治的,这都几天了还没好?身边伺候的人也是,你们是怎么照顾公子的?”
小厮连忙跪在地上,“夫人恕罪,奴才们一直都是精心照顾着公。但是公子嫌疼,不肯好好涂药,奴才们怎么劝说也没有用啊!”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丞相夫人气得狠狠踹了小厮一脚,“都给我滚出去。”
她拿起药瓶,要亲手为容,锦城上药。
可是容锦城一直不愿意涂药,拖在身上的伤口一点没好不舒服,甚至还有点发炎,感染了。
那药水刚刚沾到容锦城的伤口,他就疼的呲哇乱叫,还一掌打翻了丞相夫人手中的药瓶。
丞相夫人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容锦城。
“好孩子,你可千万别再倔了。”
这身上的伤药是一直不好,会留下疤的。
容锦城疼的一直在吸凉气,有些不满的说道。
“母亲这话说的容易,可您知道这有多疼吗?”
简直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
“锦城你听话。”丞相夫人安慰道。
“你不是喜欢出去玩吗,等你的伤好了,母亲就给你拿钱,让你好好和你的朋友们聚一聚。”
听到丞相夫人的承诺,容锦城心中的气这才顺了一些,强忍着疼痛,让丞相夫人给他上药。
见着容锦城,情绪渐渐稳定,丞相夫人赶紧给她上完了药,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锦城,当年你带回来的那些女子,可还记得她们都是谁家的?”
“这我上哪记着呀。”容锦城有些烦躁的说。
“不过就是一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难道我还得把她们的事全都倒背如流?”
看着容锦城生气,丞相夫人又赶紧安抚。
“大丈夫不拘小节,只是如今京中传出流言,说你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