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了赵墨深，就把国公府列为了自己的首要仇人，当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宋翠月看向婧儿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怜悯，搞得竟然有些发愣。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是人都可怜罢了。”宋翠月摇了摇头。
她转身坐回椅子上，“我问你，赵墨深都让你带什么消息出去给他？”
婧儿直拗的别过头去，不肯开口。
“好吧，看样子你是真的效忠于你的主子。”宋翠月淡淡开口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不管你的主子成功还是失败，你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扔掉。”
这些事情婧儿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经历的事情多。有些东西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的，只需对方一句话或是一个小动作，婧儿就能察觉到一切不寻常的地方。
而如今，她也无路可走。
除了继续抱着赵墨深这棵早已经烂透了的大树，婧儿毫无办法。
“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想来也不必再对你客气了。”宋翠月说道。
人在生死大事面前，即便是做好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那一天终究是会惶恐的。
婧儿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不大自在了起来，但她还是强撑着磕磕巴巴的开口。
“你们是想杀了我吗？那就随你们便吧，反正我一条贱命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
所以是这样说着，可是眼中流露出来的惶惶不安，还是暴露了婧儿此刻的紧张。
宋翠月摇了摇头，“国公府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虽然是出现了叛徒，可是也没有随随便便就杀了的道理。”
婧儿顿时有些惊慌了起来，“那你们想做什么？”
宋翠月淡淡一笑，“你家主子所做之事事关朝政，自然是要送到东宫，太子殿下的面前。”
婧儿原本坚定的内心瞬间动摇了。
便是把她送到官府去，或许她都不会这么害怕。
可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人上人，婧儿或许不怕死，但是她怕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和无尽的羞辱折磨。
婧儿紧咬着嘴唇，眼神中既有倔强又有恐惧。
宋翠月看着婧儿，微微叹了口气道，“婧儿，你还如此年轻，为何要把自己的命运系在赵墨深那样的人身上？你可知，一旦他的阴谋败露，你又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婧儿别过头去，依旧不说话，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江云旭皱着眉头，沉声道，“婧儿，你若现在回头，将你所知道的关于赵墨深的计划全盘托出，我可以向你保证，国公府会保你周全。”
婧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世子爷，你莫要诓我。我既已被你们抓住，横竖都是一死，又何必再背叛我的主子。”
宋翠月微微摇头，“婧儿，你错了。我们并非要取你性命，只是想弄清楚赵墨深的阴谋，以免国公府陷入更大的危机。你想想，若赵墨深得逞，这国公府上下又有多少人会遭殃？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难道就忍心看着老夫人也陷入危险之中吗？”
婧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
江云旭趁热打铁，“婧儿，你若能迷途知返，不仅是救了国公府，也是救了你自己。赵墨深绝非良善之人，他不会在乎你的死活。而国公府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真心悔改，我们定会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婧儿的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她的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开口，“我……我若说出赵墨深的计划，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吗？”
宋翠月连忙点头，“自然，我们说话算话。只要你肯配合，国公府绝对不会亏待你。”
婧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告诉你们。赵墨深他……他一直想要掌控国公府的势力，为他争夺皇位铺路。他在国公府中安插了不止我一个细作，还有其他人……”
江云旭和宋翠月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凝重之色。
“其他人都有谁？”
婧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
半晌，她缓缓开口道，“其他的细作……我也不能确定具体都有谁，但我知道其中有一个在厨房做事。赵墨深把我们安插进国公府，是趁着国公府招人的时候。他提前安排好了我们的身份和背景，让我们看起来毫无破绽。而且他还在府外安排了人接应，一旦有什么情况，就可以迅速传递消息出去。”
江云旭眉头紧锁，这么说来赵墨深盯上他们国公府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们进入国公府后，又是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的呢？”
婧儿低头道，“我们平日里都尽量低调行事，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且赵墨深也给了我们一些特殊的暗号和传递消息的方法，让我们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完成任务。比如，我会在老夫人院子里的特定位置摆放一些物品，其他细作看到后就知道有情况了。”
宋翠月微微颔首，“那你们在国公府这么久，可曾发现赵墨深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计划吗？”
婧儿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只知道他一直在收集国公府的情报，试图找到国公府的弱点。至于具体的行动计划，我并不清楚。但我听说，他可能会在近期有大动作。”
江云旭眼神一凛，“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其他的细作，加强国公府的防范。
“婧儿，除了厨房的那个，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辨别出那些细作吗？”
婧儿思索片刻道，“可以从他们的行为举止入手。细作们通常会比较关注府中的重要人物和事件，而且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紧张或者警惕的神情。另外，也可以留意那些经常在府中一些偏僻角落出现的人，他们可能是在传递消息。”
宋翠月和江云旭听了婧儿的话，心中都有了一些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