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下意识的就闪身挡在了宋翠月身前,“世子,夫人还未更衣呢,请世子先等一等。”
江云旭的视线落在宋翠月穿戴整齐的背影上,轻笑了一声,言语暧昧的说道。
“晚些时候还要再沐浴呢,夫人何必这么着急更衣?”
江云旭上前一步,吓得红杏额头上浮起了冷汗。
眼见着江云旭已经快到眼前了,红杏不好再阻拦,江云旭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夫人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是不是穿的太多了?”他体贴的说道。
“罢了,那为夫就先再等一等,夫人慢慢换。”
江云旭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出去了。
红杏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推搡了一下宋翠月。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到榻上去。”
宋翠月脱掉鞋子,缩进榻上,红杏赶紧动手要放下围帐。
宋翠月却拦住了她的动作,“等一等,把这几盏灯都熄了。”
忽然被宋翠月使唤,红杏心中不悦的很。
“你哪来这么多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服侍世子,等世子睡着了就赶紧出来,别挑三拣四的。”
“方才世子突然进来,你百般阻拦,难道就不怕世子起了疑心,硬要看清我的长相吗?”
红杏皱起了眉,“我放下帷帐,里面乌漆抹黑的,能看清什么?”
“如果世子要点灯呢?”宋翠月反问,“我记得夫人前几次同世子在一块的时候,都是亮着灯的吧?”
红杏忽然涨红了脸。
这夫妻床笫之间的事,就这么被宋翠月说了出来,当真是让人臊的慌。
“你竟敢监视夫人!”红杏训斥道。
宋翠月微微一笑,“姐姐忘了,前几次世子借故离开,夫人都叫了我来为他掌灯。我到的时候,正屋可是灯火通明的。”
红杏被宋翠月噎的说不出来话。
说起来这也是容娇娇太过于急躁了,嫉妒宋翠月能够伺候江云旭,便着急要他真正圆房。
为了弄出些情调来,在刘三姑的建议下,一直都是亮着灯,穿着薄纱衣裳的。
虽然二人并未成事,但江云旭屡次见此场景必然已经习惯。
若是一时兴起,忽然要把这灯全都亮起来,红杏又能怎么办?
“难道全熄了灯就能解决问题了?世子如果非要掌灯,我还能阻拦不成?”红杏一时间有些着急,不仅抬高了音量。
恰巧外边传来了敲门声,“夫人还未好吗?”
红杏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放低了声音。
“等待会儿世子进来,你就赶紧想个办法,留住世子就是了。现在盘算这些,半点用处都没有。”
宋翠月笑了笑,“可是红杏姐姐不是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吗?世子已然习惯了,那为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让世子发现真相,就必须得从今天起让世子习惯另一个环境,你说呢?”
红杏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诚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旦今夜事发,作为贴身伺候容娇娇的人,可是第一个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她咬咬牙,只好认可了宋翠月的建议。
“罢了,我这就把灯全熄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你可千万别捅露馅了。”红杏低声警告道,“姐姐放心。”宋翠月动手放下幔帐。
“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请世子进来吧。”
红杏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这小蹄子眼见者是又能和江云旭亲近了,平日里谨小慎微,今日竟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果真是心怀不轨,觉得凑到江云旭身边自己就能有倚仗。
看来她得提防着点,不能让宋翠月借机勾引了江云旭去。
再怎么拖也拖不住了,红杏只能转身推门出去,对江云旭行了个礼。
“夫人已经更衣过了,奴婢就退下了。”
他悄悄离开,江云旭看着屋内一片黑洞洞的,不禁发笑。
“夫人是要与为夫玩捉迷藏吗?怎么也不叫为夫看见你?”
宋翠月躲在幔帐之后,并不开口。
江云旭含笑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夫人怎么不说话?那我可进来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了幔帐。
一双手忽然子里面伸了出来,勾住了江云旭的脖子。
微微用力,把他带到了榻上。
江云旭用双肘撑住床榻,这才没有全压到人的身上。
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江云旭扯了扯唇角。
“夫人今夜这般安排,为夫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都已经成婚多日了,怎的还是如此羞涩?”
搭在他脖子上,一双如柔荑般的手轻轻抓挠了一下他的皮肤。
江云旭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感觉好熟悉。
像极了那夜,抓伤了自己的“小野猫”。
而这种感觉,与容娇娇带给他的完全不同。
他此刻完全可以确认,洞房花烛夜,有人狸猫换太子。
他轻笑着,心中却是涌起一阵寒意,伸手去拿床榻边的火折子。
可他动作才到一半,那人的红唇忽然迎了上来,紧紧的贴住了江云旭的嘴唇。
肌肤相亲之间,先前那股独特的香气萦绕在江云旭的鼻尖。
竟不知怎么,对这气息似乎有些沉醉似的。
江云旭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反而紧紧搂住了对方的腰,迎合着他有些青涩却大胆的动作。
呼吸逐渐变得粗壮,江云旭终于忍不住反客为主,牵制住了对方的双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夫人今日兴致如此之好,为夫也不好拒绝。”
他拨开宋翠月鬓边的碎发,“不过夫人,你真是给了为夫好大一个惊喜呀。”
宋翠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江云旭的意思,就被他更深地吻住。
气氛升温,轻易沉沦。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宋翠月只记得自己再次睁眼看向幔帐之外的时候,天边的第一缕晨光似乎已经亮起了。
江云旭睡着了,宋翠月翻过身看着枕边的男人。
外界对江云旭的评价一直颇高,说他温润如玉,是真正的端方君子,样貌也极致清俊,曾经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倘若他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恐怕这会儿孩子都已经满院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