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山半倚靠在赌坊门口看我发飙。
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下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
身手的手下大虎,满脸佩服道:“不愧是老大的妹妹,虎兄无犬妹啊!”
“那是自然的!”二虎道,“就那一下子,男人都不一定做得到!”
二虎说着,还模仿起砍脖子的那动作。
周家下人将周砚抬进轿子。
我看向门口的阿兄,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阿兄用口型对我道:“去吧!”
我点点头,也钻进了轿子里。
我是坐着软轿来的,回去时轿子里多了个人。
看着身旁不争气的男人,我当下做出一个决定。
回到周府,我先下轿,朝下人叮嘱道:“你们把少爷抬进他的别院,但是记住了,千万别松绑!”
“是!”
才将周砚安顿好,婆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我将人拦在院子里,并没有让她进屋子。
“云儿,阿砚怎么了?”婆母满脸着急,又有些不解道:“你快让我进去瞧瞧他。”
“母亲放心,相公现在很好。”我柔声宽慰道,“只是相公几天没休息,回来便睡着了,母亲若现在进去,会打扰相公休息的。”
长青守在门口,听我这样讲,惊得抬眸看过来。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吓得立马垂下眼眸。
少夫人如今太可怕了!
轻易不能惹啊!
婆母听我这样讲,又气又无奈,“这人犯下这般错的事,还有心情呼呼大睡,真是没心没肺。”
“母亲,夫君他已经知道错了,还答应儿媳以后都不赌钱了。”我笑着道。
“真的吗?”婆母一喜,“云儿,阿砚真这么说?”
“嗯。”我重重地点了下头,“母亲放心,相公这边有儿媳照看,您去照顾瑾裳就好了。”
两个孩子都不省心,婆母也是心力交瘁。
“云儿,辛苦你了。”婆母感动道。
“不辛苦。”我摇了摇头,“照顾相公是儿媳应该做的!”
“云儿,咱们周家可真真是上辈子积了福了,这辈子才遇到你这么好的儿媳妇。”
“母亲言重了。”我贤惠乖顺道,“儿媳一定会把相公照顾的舒、舒、服、服!”
一旁的长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绿柳狠狠瞪了他一眼。
婆母对我很是放心,夸了我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婆母离开的背影,我敛去笑容,冷声命令道:“长青,少爷院子里有多少个能出去的途径,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长青:“……”
“你现在去把那些途径全部给我堵上,连狗洞都不许放过!”
长青见识了我的手段,直接应声照办。
我又让管家派了几个人守住院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人进来。
到了下午,床上的男人终于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五花大绑的男人满脸迷惘之色,好一会儿才想起前面发生的事。
周砚一张脸瞬间变得怒火滔天,“苏云,你这个泼妇!”
说话间,他朝我扑过来。
但是……
“咚”得一声响。
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去。
呵呵!
绑成这样还想打人,毫无自知之明!
周砚再次头着地,破了皮的鼻子再次留下两行血。
“!!!”
我坐在距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要是再摔几次,这英俊帅气的面庞就得毁咯!
不过,我是不心疼的。
反正帅与不帅,于我而言就是个工具人!
周砚肚子靠着床,脑袋朝下,腿朝上,滑稽又可笑。
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起来,最后气得哇哇大叫,“苏云,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我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相公,你不是挺能耐的嘛,赌坊里都能输掉好上万两银子,怎么自己站起来就不行了?”
听着我讥讽的话,周砚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男人倒立着,脸颊充血,浑身难受。
他张嘴想骂我,可屋内就我跟他,我若不帮忙,他就得一直这么倒着。
丢脸是一回事,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最后,男人妥协了。
“我错了,苏云,我真的错了,你快帮帮我吧,再这么倒着下去,我的脑袋就得炸了。”
浑身的血液都直冲他的天灵盖,整个人晕昏昏,心头还涌起一股恶心感。
我见他软了脾气,也没在为难,朝外面喊道:“长青,进来!”
长青推门而入,屁颠颠地跑过来,恭敬地问道:“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你家少爷扶起来。”
“哦哦,好!”长青一得令,立马跑去将倒立的周砚放平,然后,抱着他的身体放到床上。
整个过程,周砚只能任人摆布。
终于做到了床上,周砚朝自己的小厮命令道:“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这个……”长青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少爷,没有少夫人的命令,小的不敢……”
周砚一听,气得抬脚就想朝他踹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到底听谁的!”
结果……
这腿才刚伸出去,人就因力道直接往后仰。
“咚”的一声。
周砚的脑袋磕在了床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少爷,你还好吧?”长青赶忙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关心地问道。
“长青,你先下去吧。”我冷声道。
长青同情地看了眼周砚,最后,在周砚的大骂声中灰溜溜跑了。
周砚气得又想骂我,但在看到我脸上的冷意后,乖乖闭上了嘴巴。
“相公,咱们来好好谈谈吧。”我道。
周砚一听我这话,立马炸毛道:“想要让我跟你谈,就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我冷笑一声,“相公,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那老子就不会跟你谈!”周砚瞪着眼珠子,出口的话都有些破音。
“也行!”我耸了耸肩膀,“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谈了,咱们再谈好了。”
反正难受的是他,又不是我!
周砚:“……”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见我真走,男人再次叫起来,“姓苏的,你来真的啊!”
我置若罔闻,出了房门就将锁落下。
“喂喂喂,苏云,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
周砚被绑着身体没办法动弹,只能一上一下抬着身体,用屁股撞在床板上发出点儿声响。
“少夫人,咱们接下去怎么办啊?”
长青站在门口,听着里头发出的动静,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会派人看住少爷,除了我之外,不许其他人进入房间。”我叮嘱道,“至于少爷的一日三餐,就由你来喂,他要不吃,你就让他饿着!”
“是”长青点头。
我刚吩咐完,一抬头就看到孙姨娘领着两个丫鬟,面色焦急地往周砚的院子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