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的眼睛有些酸,喉咙有点痒。

“徐小姐怎么不说话?”

“我是在惋惜,徐家要是不出事。等徐芷萱嫁给宋鹤鸣,我做了宋鹤鸣的妾室。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脑子,定北侯府以后还不是我说了算。可惜,可惜……”

“如今这条路也不见得比之前的差。醉仙居的事你知道多少?”

竹心别有深意地说,“要不是我,宋鹤鸣就折在醉仙居里了。魏二爷此人深不可测,魏家那群老幼病残,我最看好他。”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远为何从徐家案子里踢出来?醉仙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重要。我们的事和他不冲突,何必招惹他?”

德胜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碎了。

“魏庄头已经招了,你根本就不是老徐国公的孙女。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竹心好奇杯子碎了桌子却能完好无损,这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吗?一边研究一边问,“用刑了吗?”

德胜有些不确定地问:“咱家听说你和你奶奶一直受魏庄头照顾。你要咱家对他用刑?”

“认识这么久了,大人觉得我是知恩图报的善男信女?再说我本是徐府的主子,现在却要受一个奴才的接济,这算哪门子恩,受哪门子照顾。”

德胜:”……”

竹心的脸上尽是嘲讽,“我知道,大殿下要回来了,为求安心督主想再验验我。有什么尽管招呼,反正我……”

德胜瞬间掐住了竹心的脖子,“你在教我做事?”

竹心像脱水的鱼,双手垂下失了力气。德胜一松手,竹心犹如断线的纸鸢掉落在地。

德胜见竹心不动了,皱了皱眉,他刚刚也没用力啊。

德胜上前查看,竹心已然没了鼻息。

德胜大惊,“来人。”

手下番子闻声推门进来。

竹心突然爬起来坐在地上,由于速度过快花冠从头上掉了下来。

“哈哈哈,大人怎么不用力?是没吃饱吗?”

德胜这一刹那有点窒息。

竹心站起来,手里提着花冠像提着人头。她的声音没有温度,“还有什么快些上来,别耽误我回去歇晌。”

德胜干巴巴地说:“那我们回…回去吧。”

说实在的他更适合残害忠良,对付变态他不怎么擅长。

竹心出了门走到地字第一号房前,敲了两下,“大人,我回去了。”然后径直下了楼。

德胜看了看下楼的竹心又看了看旁边的地字号房,显得弱小无助。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狼虫虎豹无处躲。”

德胜干笑了声,“不耽误小姐歇晌了。”

竹心点点头,继续唱:“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他就这么多?

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难也遇过苦也吃过,走出个通天大道宽又阔!”

竹心人工单曲循环一路了,听得德胜脑袋嗡嗡地。

人走后,竹心躲在被窝里复盘。

当德胜说要带她出去找乐子,她就知道他憋不出好屁。

可不是竹心艺高人胆大,是临走时她给德胜做了服从性测试。

男朋友会等你化一个小时的妆,警察叔叔会等你一个小时吗?

法治社会的人民警察做不到的事,封建社会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爪牙竟然做到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德胜不敢对她用刑只敢打嘴炮。打嘴炮是她强项啊,整个东厂捆一起不一定干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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