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鑫保养得体,穿着一身白色蕾丝小礼服裙,展现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搭配配套的珍珠首饰,既显得落落大方,又富有中年女人特有的风韵美。
男人则戴了金丝眼镜,头发喷上发胶做成背头,银白色西装,打着黑色领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人士的风范。
女人提着裙摆,打开化妆镜检查着自己的仪容仪表,精致明艳的妆容下是她有些紧张的小心翼翼。
“鑫鑫,不过是见茵茵而已,你有必要准备的这么隆重吗?”
简筝华打趣她。
刚下飞机,温鑫就拉着他去选衣服做造型,一直把二人收拾到如同要去参加晚宴后才罢休。
温鑫啪地折上化妆镜,瞄了眼简筝华拎着行李的手激动的发抖,不客气的嘲笑。
“你不紧张,那你的手抖什么?”
“我这是拎行李箱累的。”
简筝华另一只手握住发抖的手,推推金丝眼镜,为了让自己的借口更有信服力,严肃强调。
“等我见到茵茵那个死丫头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敢跟着野男人私奔到杳无音讯,这么多年都不回家,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到时候你可别护着她!”
这些话,简筝华一路上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气得后槽牙咬紧。
不过温鑫可不觉得他会真的对茵茵动手,就他那副宠女儿的态度,见到女儿别哭出来就好。
“是该好好修理修理,我绝对不会拦着,还会给你卸板凳腿。”
温鑫应和了一声,把简筝华的话都给堵住了。
不对!
她不应该拦着他,劝他千万别对女儿动手吗!
怎么还给他递武器呢!
“板凳腿太重了,打坏了怎么办。”
简筝华猛咳嗽一声。
“我用手打就行了,能分出轻重。”
这男人果然怂了。
温鑫耸了耸肩膀,懒得再搭理他,提着裙摆兴冲冲往庄园里跑。
她终于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女儿了!
殷词正和管家一起在花房里浇水,孟媛被开除了,还没找到接替她位置的合适人选。
温鑫隔着玻璃罩就看到了那么纤弱的身影,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也迅速冲上头。
为了给殷词一个惊喜,温鑫压制住狂喊出来的冲动,蹑手蹑脚地往花房移动。
她打算悄悄从身后抱住女儿,这一定很浪漫。
“这株牡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浇水要十分小心才行……”
管家教着殷词关于花卉的知识,她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身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殷词把注意力从管家的身上移开,移到身后的人身上,预测着对方的举动。
突然,身后的人猛然伸出手。
殷词瞳孔微缩,抓住身后人伸来的胳膊,用力把她往前甩,结结实实给偷袭者来了个过肩摔。
“哎哟!”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随着女人重重摔倒的身子响彻整个暖房。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老管家甚至来不及阻止殷词,女人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她面前。
“就这点本事还想偷袭我,还早1万年呢。”殷词哼了声,用手划了下鼻子表示对偷袭者的不屑。
“哎呦,我的后背……”温鑫痛得直哼哼,感觉脑袋发晕,后背疼得都无法动弹了。
老管家看清楚女人的脸,忙弯腰把她扶起来:“夫人!”
简筝华也进入暖房,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温鑫,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迅速冲上去扶人。
“鑫鑫,你怎么摔倒了!”
夫人?
鑫鑫?
两人对女人的称呼让殷词的眼皮子狠狠一跳,越看女人的脸越觉得熟悉,脑海里浮现了零零碎碎的画面,都是女人在温柔哄她。
糟糕!
偷袭者是她妈!
殷词慌忙蹲下,搀扶着女人的胳膊,看她痛得脸都白了,心里无比后悔心疼。
她怎么就不先确定对方的身份呢!
“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温鑫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殷词身上才勉强能站住,听到殷词主动开口叫她妈了,高兴得咧嘴笑,结果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痛得直哼哼。
“是你把你妈摔倒的?”
简筝华不可思议的看着殷词。
脸变了,性子也变了,他那软软糯糯的女儿去哪了?
“我听到身后有人蹑手蹑脚,还突然对不出手,以为她是坏人……”
殷词尴尬得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就给妈妈来了个过肩摔……对不起。”
“没事!”
看着女儿自责得低下头,温鑫情愿痛在自己身上,强忍着挤出一抹笑,站直身子,用手拍胸膛。
“一点都不痛!对我没影响……咳咳咳……”
茵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在私奔的同时,还去少林寺修炼了吗?
“妈,你别强撑了,我扶你回屋休息。”
殷词心里的自责更深了。
“好。”
温鑫紧紧拉着殷词的手,像是怕她跑掉,语气轻快促狭。
“本来还想跟你来一个惊喜的母女相拥,早知如此,我就不吓唬你了。”
“妈妈,对……”
“好啦,不准道歉了。”
她伸手堵住殷词的嘴,“你刚回家就不停道歉,会对你的运气不好。”
刚见到女儿,她不想只听她的道歉。
母亲不让自己道歉,伶牙俐齿的殷词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私地离开家,让家人都对她伤透了心。
这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一家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简筝华也没了在大门外时的凌云壮志,眼角湿漉漉的看着母女二人,时不时转过身去擦拭。
而温鑫紧拉着殷词的手一瘸一拐往别墅里走。
殷词受不了这低迷的气氛,开口想要活跃一下。
“爸妈,我这些年在外面过得还不错,你们呢,是不是很想我啊。”
“死丫头,净会说谎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简筝华呵斥一声。
“在我们来之前,你哥把你离开家的遭遇都告诉我们了!被人骗的团团转,过得好个屁!”
简筝华难得说粗话,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管别的男人叫爸爸,他就气得浑身难受,想拿刀砍点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别吓着孩子。”温鑫帮殷词说话,生怕初来乍到的她受到惊吓。
“我没揍她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