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声音略冷:“你特意找过来的?”
赵祁倒是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直接挨着许娇坐下,然后又让服务生上一套餐具:“是啊,听说你今天回国,特意来找你。”
“白秀卿找到了?”
傅执把筷子放下,冷眼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告诉你,我出国是去找秀卿,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哦豁,赵祁那边还没掉马,倒是她这边先出现疏漏了。
都怪赵祁昨晚折腾人,搞得她脑子都掉线,一时连这么重要的一茬都忘记了。
许娇强装淡定,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后,小声说:“那天……我早醒了,才知道这种事情。”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甚至不敢去挽留你,所以接着装睡而已。”
这话说得楚楚可怜,直接打消了傅执对她的疑惑。
却也让他对赵祁的厌恶更重,毕竟这些事情全都是赵祁挑的头,没他从中作梗,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难得见你们私下聚在一起。”
赵祁把剥好的虾扔给许娇,随口说:“打算商量离婚?”
许娇喜欢吃带壳类的东西,却不喜欢剥,索性赵祁大包大揽,她也乐在其中。
但这点小动作落进傅执眼中,就变得格外刺眼。
他直接把虾仁连带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随后冷声对赵祁说:“怎么,我看上什么,你就要抢什么?”
当然不是。
他又不喜欢白秀卿。
他接着剥虾,这次直接喂到许娇嘴边。
许娇尴尬的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赵祁微笑看向她:“张嘴,或者我把你的嘴掰开?”
她屈于淫威,默默张嘴去吃他喂来的虾仁。
对上傅执想杀人的视线,她觉得这顿饭都快要把自己吃出胃病来了。
关于要不要离婚这件事,傅执还有些犹豫,毕竟许娇不可能爽快答应下来。
这桩婚事是她求而不得,图谋多日,家里虽然对她的态度不算多好,但如果和白秀卿作比较,她绝对是完美儿媳。
家里不同意,她也不同意。
他想要力排众议,可能又会让秀卿为难,然后逃离他的身边。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稍后再议吧。
总会想出来万全之策。
傅执这样在心底告诉自己,对于离婚的事情,三缄其口。
赵祁过来添乱,他们全都没胃口再吃下去,临走的时候,傅执神色复杂地让老板把门口那块牌子换掉。
从许娇与狗不能入内,换成赵祁与狗不能入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娇的表情有点绷不住。
但她还是努力维持一张丧夫般的哭丧脸,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找到你的定位,办法多得是。”傅执狗嘴里吐出象牙,翻过来安慰她两句,“反正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态度坚决的拒绝他所有的要求。”
“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许娇嗅到了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硝烟味。
赵祁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她真的没有和他联系过,告诉他自己的地址,她都要怀疑是他们谋划的激将法。
毕竟有些东西就扔在那里,无人在意。
但一旦有人争抢,哪怕是自己最看不上眼的垃圾,也会突然看顺眼些,不愿意让给别人。
刚好她还指望再多吸吸傅家的血,可没打算这么早就离开傅家。
她在心底默默感谢了下赵祁。
然后,下了傅执的车,回到公司,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原以为会消停几天的赵祁。
她微微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欢迎我?”赵祁开口说话时,声音多少有些冷淡,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好。
许娇没有说话,她不想哄他,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东西。
“你不会真打算好好和傅执过日子吧?”
这句话在她心头敲响了警钟,她摇摇头,却还是没多说什么。
赵祁朝她走来,把她圈在怀中的同时,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让两具躯体无限贴合。
许娇难以自控的心跳砰然。
就在心脏都快要冲出胸膛的时候,赵祁把门关上,抽身离开。
“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傅执不放手?”
许娇觉得有点委屈。
傅执的情绪比天气更阴晴不定,偶尔对她好些,更多的时候坏到极点,她要是能中接触规律,哪至于在他身边吃那么多苦?
何况今天不是她做了什么,分明是赵祁做什么。
她想把所有问题全都推到他身上,却又被他抵在办公桌上。
文件杂乱的堆放在上,她倒下去的时候,硌的后背不太舒服。
许娇下意识皱起眉,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
赵祁又在吻她,这下,所有的话彻底都说不出来了。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仍旧不少,之前和傅执出去吃饭,已经耽误了会儿,现在她前脚刚回公司,后脚自然有人找上来。
门外的人敲门几下,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就开始拧动把手,似乎打算看看许娇有没有来。
许娇听到这动静,心跳都停滞了下,她清楚赵祁一意孤行的话,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就低声说:“起开,有人找我。”
“你背着我和傅执私会。”
他没有松手,反而用力咬住她的嘴唇,直到凶残到说不上是吻的举动让他尝到铁锈味,他才转移阵地,盯上她的脖颈。
舔咬一番后,他才接着说:“你昨晚明明答应我,离他远些,有事报备。”
有吗?
许娇有些记不清。
那种时候,谁还能记得自己说些什么,又怎么会把那时候的话当真?
他牙尖嘴利,咬人的时候也疼。
许娇在刺痛下收拢了心神,却又不遮不掩的回答他:“谁把床上的话当真?”
反正他也是这副态度对她,又指望她回应什么?
难道傻傻的捧出一腔真心?
然后被践踏、被鄙夷、被摔个稀巴烂。
剖白的最好时间是无数日夜之前,其次是昨晚,错过就是错过,可能再也无法找到最合适的时间,索性不去说。
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人指望在欲望泛滥的世界里找爱,她所追求的,从始至终都是能变成切实的利益。
在门口拧把手的人总算消停,意识到门被锁上后,她就默默离开。
这里再次回归平静,许娇也再次被动的纵容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