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在医院住了三天,胡婶和几位玩得比较好的婶子都来看她了,她们不是空手来的。

反而像是商量好了,一人手里提了点红枣,另一个人就提点红糖,或者桂圆之类的补血食物。

严小玫也来了一趟,提着大猪蹄来的,说是给她下奶用,得知林绵绵并没有母乳喂养的念头后,又改口说给她补身体。

甘正达和严小玫特别喜欢岁岁年年,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看,脸上带着令陆野恶寒的笑容,尤其是甘正达,一张脸差点笑出菊花来了。

岁岁年年是陆野给两个儿子取的小名,大名还没想好,说是等林绵绵出院了再好好想。

“哎哟,岁岁哭得真好看……”

“年年睡得真好香,真乖。”

甘正达夹着嗓子,说话像古代的太监一样,蹲在两个孩子身边看,脸上的褶皱笑得一层接着一层,眯得眼睛都消失了。

严小玫也凑在旁边看,心里肯定是羡慕的,但是她也很高兴林绵绵母子平安,高兴两个孩子长得很好。

她转身对林绵绵说:“要不让两个孩子认我们做干爸干妈?我以后的财产都留给他们!!”

“不行!!我不同意。”

陆野果断地拒绝这个提议,还扭头对林绵绵说:“你也不能同意,我们都不同意,想要就去找别人。”

他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妈妈,就是干爸干妈也不行!

林绵绵点头,表示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不能擅自替他们做决定。

见此,甘正达和严小玫非常失望,但也没有勉强,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后,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凌其羽带着两个警卫员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什么都有,沉甸甸的。

“身体怎么样?”

他一来就先问了林绵绵的身体问题,得到林绵绵的回答后,他才去看两个孩子,弯腰看了很久。

久到林绵绵都怀疑他是不是突然变成了一个雕塑。

因为林绵绵明天要出院了,今天外公外婆就提前把东西先拿回去一部分,在把家里好好打扫一遍,晚上再过来帮忙看孩子。

病房里的其他产妇早在昨天就回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绵绵一样住这么久,所以现在病房就只剩林绵绵和陆野,以及两个在睡觉的孩子。

还有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卫员,一个光看孩子不说话的凌其羽。

凌其羽不说话,陆野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自顾自地在叠林绵绵换下的睡衣,孩子的小裤子小袜子。

“杨璐生了一个死胎,就在这家医院,等她身体恢复一点,上面就来人把她带走,有杨琳的指证,她罪上加罪,不会出来了……”

凌其羽平淡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显得很是空旷,冰冷,他话语停顿一下,站直身体,将视线从奶香的孩子身上离开。

落在陆野身上,再次开口的话里多了一点歉意。

“凌爱军跑了,很抱歉,他比我想象中的狡猾,我怕他会来找你们,最近你们要注意一点,我会留下一个警卫员,有什么事他会保护你们。”

凌其羽说完,就把一个身材比较壮实的警卫员喊进来,让他们认完人后,又让他出去守门。

“知道你们不喜欢被人看着,但是现在多了孩子,你一个人保护不了三个人,等你们回家属院后,就不用他跟了,我还有一点事,不能多留,得走了。”

凌其羽说完,又看了几眼孩子,对陆野和林绵绵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谢谢凌叔叔。”

林绵绵脆生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脚步停顿了下,匆匆转头一笑,然后大步离开。

“刚刚是笑了吗?”

林绵绵还是第一次看见凌其羽笑,有种寒冷的冬天瞬回到暖春的感觉,很惊奇。

陆野拿过一碗晾得温热的药汁送到她面前,敷衍地说:“不知道,没看见,一个男人又什么好看的,你快把药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林绵绵听话的一口闷,再呲牙咧嘴地含住男人递来的半颗奶糖,等糖融化,漱口,乖乖睡觉。

陆野把窗帘拉好一点,室内变暗,周围的一切似乎也跟着安静下来,空气中的奶糖香带着奇妙的魔力,令人昏昏欲睡。

沈老太太熬的药里有安神的功效,所以林绵绵很快就睡着了,就连岁岁哭闹着要喝奶,也没有将她吵醒。

陆野熟门熟路地将水倒到奶瓶里,然后再放入两勺奶粉,平稳匀速地摇开,待奶粉全部融化开后,他滴了两滴在手腕上试温度。

见温度差不多了,便将闹腾的大儿子岁岁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他喝奶,喂饱后再轻轻给他换个姿势,给他拍拍嗝,排出肚子里的空气,防止他吐奶。

等照顾完岁岁,年年也醒了,哼哼唧唧要喝奶,陆野便再次重复了一番喂孩子喝奶的动作,再拍拍嗝,哄他们睡觉。

陆野做完这些也不到一个小时,比他第一次喂的时候要熟练很久,两个孩子也熟悉他的气味和心跳,没一会儿就再次睡着了。

母子三人都在沉睡,陆野趁他们都在睡觉,拿起两个残留着奶渍的奶瓶和一个粉红色铁皮暖水壶,去隔壁的水房洗奶瓶,消毒,顺便把孩子的尿布也洗了。

如果是他单独在的话,他肯定不会在林绵绵睡觉的时候出门。

但是门外有警卫员守着,他稍稍放了一点心,想着洗快一点就回来。

他和外面的警卫员说了一声,转身消失在水房的门口。

中午的医院大部分人都在午休,个别医生护士也下班去吃饭了,病人都在休息,所以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

然而令陆野没想到的是,他才刚走了一小会儿,便真的出事了。

“小伙子,小伙子,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哎哟……”

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楼梯口不小心摔了一跤,轻轻痛呼着守在林绵绵门口的警卫员,老人身边落了一地的红枣。

警卫员没有动,而是去看前方不远处的护士站,发现没人后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才迈开双腿,转身小跑过去扶老人。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没人的护士站突然出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的女护士,轻手轻脚,速度极快地钻入林绵绵的病房,再轻轻锁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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