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棠意和沈槐舟一前一后进班，班里似有似无的视线会落在她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她身后的沈槐舟身上。
棠意一脸莫名其妙的坐下，朝前排的方念希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心神领会，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示意棠意看手机。
女生放下书包，趁着老师还没来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低头看了眼，方念希给她分享了一个论坛的链接，内容挺一目了然的。
不知道为什么，舒梦然前几天给沈槐舟表白被拒的事被人知道了，加上桐城比赛舒梦然名次并不靠前，大家都在说是因为她失恋不在状态。
最主要的是现在很多人都在说沈槐舟拒绝的太狠了，没留余地什么的，导致她情绪萎靡不振，比赛失利，现在论坛上安慰她的人挺多的。
棠意轻嗤了声，指节滑动，刚退出链接方念希的消息就轰炸过来了。
【我靠！我忍不了了！】
【拿不到奖关别人什么事儿啊？】
【这玩意怎么看着这么像她自己写的？？】
【神他妈失恋，她恋了吗？！】
【而且！她啥时候表白了？！】
棠意一眼扫完，随后开始低头打字，【比赛前一个晚上，忘了具体什么时候了，我刚好在场。】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
那会儿班里都没人了，她才去练习室找沈槐舟。
方念希回她回的很快，【我就知道！】
【不是，你当时在场怎么没听你说过？】
【现在主要是那帖子热度挺高的，她真是卖了一波好惨。】
方念希本来就看不惯她，今早上看见这条帖子气更不顺了。
棠意本想回她信息，但不巧的是老师刚好来了，她顺势把手机往桌兜里一推，随后拿起英语书，跟着大家一起站起来早读。
瞥了眼身边的人，少年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书本上，沈槐舟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论坛上的事，棠意微微抿唇，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的论坛碍眼。
沈槐舟注意到她的视线，偏头问她，“怎么了？”
棠意摇了下头，“没事。”
沈槐舟没在意，不过他还挺意外，今天早读结束的时候他以为这姑娘会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没想到她只是猫着身子在看手机，往日的那副困劲儿倒是散了干净。
棠意确实在看手机，后来又给方念希发了个消息才将手机塞进桌兜。
……
大课间的时候，棠意正收拾桌面，方念希唤了声她，下巴微抬示意门口，棠意说是放下的手里的书起身朝她走过去，前面的何煦注意到她们两个，疑惑了一下，“你俩去哪？”
两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淡声说了句，“厕所。”
何煦，“……”
走廊外，方念希凑到棠意耳边，“找了个中间传话的，人现在已经到了。”
棠意点了下头，两人并排走着，去的方向还真是厕所。
这地儿不愧被称为八卦圣地，够私密，也够方便。
“意意啊，虽然她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但咱们还是——”
“放心。”棠意笑了下，“我很文明的。”
这边。舒梦然正在洗手池那洗手，通过镜子看到棠意和方念希并没感到意外，跟没看见她们一样，自顾自洗完漱准备出去。
‘啪’的一下。
厕所门被棠意踢上，方念希心神领会的往门后一站，将路堵死。
棠意低头看了眼，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时间足够了。
舒梦然看向棠意，脸色不太好，“我们熟吗？”
“现在知道不熟了？”棠意轻笑了声，“当初托我送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意识到这点儿？”
棠意微微上前一步，在她面前站定，棠意比她高出几公分，此刻眼尾下垂，眸色冷淡，气氛无形中透着一股压迫感，直接开门见山，“同学，你这么会带节奏，毕业以后是准备当水军吗？”
“比赛失利而已，拿别人当借口就不好了。”
“你喜欢他就是这样喜欢的？让他处在谣言的风口上，你自己在这儿理所应当的拿他做挡箭牌？”
舒梦然猛地看向她，眼底闪过的那丝慌乱恰好被棠意捕捉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棠意拖着尾音，眸色划过一丝不屑，“行。”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页面对向舒梦然，女生眸色不冷不热地看向她，言语犀利，“比赛前一个月，别人都在刷题训练，你在干什么？”
“忙着泡吧蹦迪，学着怎样追人泡帅哥？”棠意目光冷冷地扫向她，指尖不停地划着页面，音色低冷地开口，“做人别太自以为是。”
她以为自己实力强，觉得临时抱佛脚也行，其实最后骗的还是自己。
从高处跌落，总得给自己找个体面的理由，舒梦然觉得沈槐舟不关注论坛，不会跟她这种小姑娘计较，也不会理会这种事，所以才敢带节奏。
但在她这儿不行。
看到那些言论就烦的不行。
“名次不好这不丢人，但是把原因怪在别人身上。”棠意眸色微沉，不笑的样子更是给了人一种压力感，“过分了吧。”
“劝你删帖道歉，不然我不保证这些照片会不会被第四个人看到。”
舒梦然眼眶有些红，抿着唇不吭声，棠意眉眼划过一丝不耐，“别当哑巴了，快上课了，没时间跟你耗。”
“我、我道歉。”
手机被塞回兜里，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棠意也不跟她浪费时间，“最迟今天中午，别让我再来找你，懂？”
舒梦然点头，目光看着棠意离开，身侧的校服都被抓皱了。
走廊外，方念希怔怔地被棠意牵着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靠……姐妹，你什么时候搞的那些照片？而且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些照片，她都不敢相信往日清纯小白花的人私下玩的这么花？
“早读结束托人查的。”
棠意解释了下，跟这种不能动手的小女生打交道，手里还真得有什么筹码才行，要不然怎么拿捏七寸。
方念希愣愣地竖了个拇指，“厉害……我还以为你要那啥呢。”
“都说了，我很文明的。”
方念希笑了笑，“是，棠叔知道会欣慰的。”
棠意无言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