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毒发,这意味着郁北骁无法自己完成注射。

锦初在听到小柠檬的哭喊声之后惊慌地跑上来,看到他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呼吸微弱仿佛死去一样,她的心瞬间就碎成粉。

“老公你撑住……”锦初浑身都抖得厉害,说话的声音更是抑制不住的哭腔,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一丝冷静,为他注射。

郁北骁交代过锦初,假如什么时候他的毒提前发作,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将药物注射进去,否则他就……

还好这是在家里,还好她就在楼下,要不然……锦初想想都感觉后怕。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小柠檬了,这孩子抱着郁北骁不肯松手,而锦初又必须马上完成注射……小柠檬惊悚地看着母亲将针筒刺进爸爸的脖子某处,绿莹莹的液体被注射进去了。

小孩子本来就对打针这种事极为敏感,害怕,就算不用大人说,他也知道爸爸“病了”,并且病得很严重。

锦初注射完之后就像小柠檬一样的抱着郁北骁,母子俩眼巴巴的等着他醒来。

这过程太漫长太残酷了,孩子的小手在颤抖,摸着爸爸冰冷的脸,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感受到了原本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心痛。

“呜呜呜……妈妈,爸爸生病了,爸爸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呜呜呜,妈妈……”孩子无助的哭声,充满了恐惧,他太害怕失去爸爸了,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

锦初又何尝不是心惊肉跳,听着孩子的哭声,她心如刀绞,看着气若游丝的男人,惨白如灰的脸,好像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

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淹没了她的整个意识和理智,内心在疯狂死嘶喊着咆哮着,嘴里却是再没力气发出声音。

只能这么提心吊胆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等他醒来。

这药剂的作用还是很霸道的,注射下去之后没多久,郁北骁青紫的脸色开始慢慢淡褪,冷冰冰的肌肤逐渐恢复温度。

当呼吸缓过来之际,郁北骁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他先前毒发时没有失去知觉,只是痛到他几乎受不住,连喊痛都没能喊出来。

他听到锦初和孩子的哭声,他知道是她在注射,他更知道她和孩子都吓坏了。

“哎……”一声微弱的叹息,郁北骁一手摸着小柠檬的脑袋,另一只手揽着锦初的肩膀,深深的疼惜和歉疚,尽在不言中。

“爸爸!”

“老公!”

两声急切的呼唤,四只手扒在他身上抱得更紧了,一家三口就这么依偎着,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彼此力量,感受到生命脉搏的跳动。

小柠檬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蛋,在他身上蹭啊蹭,哽咽的声音说:“爸爸好了吗?爸爸哪里疼,我给爸爸呼呼。”说着,这小家伙真的嘟起嘴往郁北骁脖子上先前锦初注射的地方吹着气,很认真。

在小孩子的认知里,哪里疼就呼呼一下,虽然这是很幼稚的表现,但却是孩子的一片爱心和孝心。

大人不会忍心告诉孩子这不是呼呼一下就能解决的,这是关系到生命。

死亡,太沉重的课题,郁北骁和锦初不想让孩子在这时候就背负如此残忍的负担。

“真乖……爸爸本来还有点疼,不过现在不疼了,谢谢你给爸爸呼呼。”郁北骁低沉沙哑的声线依旧是软弱无力的,但嘴角能牵出淡淡的笑意,这使得小柠檬恐慌的心安定了下来。

锦初眼眶泛泪,儿子这么乖巧贴心,如果有一天真的永远失去了父亲,那该是怎样的痛苦呢,她都不敢往下想。

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锦初笑着柔声说:“儿子,爸爸没事了,我们一会儿下去吃饭,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蒜香鸡翅。”

这是故意转换话题了,小柠檬见郁北骁醒来,又听到有他喜欢的菜吃,心情自然舒缓了许多,靠在爸爸怀里撒娇,先前的恐惧和阴云都散去无形。

郁北骁心领神会地看了看锦初,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毒发的事,所有的伤痛和危险,都要在儿子面前掩盖,留给儿子的是笑脸和无尽的爱与温暖。

“可是,爸爸真的好了吗?是什么病呢?”小柠檬忽地冒出这么一句,晶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心疼与好奇。

儿子不好忽悠啊!郁北骁和锦初心头一颤,同时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儿子,你爸爸这病是他上次掉进海里之后就得的,是属于一种的感冒,一着凉就会不舒服,要打针吃药才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爸爸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继续跟你玩拼图都没问题。”

锦初亲切温柔的语言是小柠檬最熟悉的温暖,当然不会怀疑了。

郁北骁也赶紧附和:“儿子,我们继续玩,十分钟后下去吃饭。”

“嘻嘻……爸爸没有我快。”小柠檬指着那未完成的拼图,他那幅显然是比郁北骁的那幅更接近完成。

郁北骁的毒压下去了之后就能很快恢复精神,眼一瞪:“敢小看你老爸?臭小子!”

“嘻嘻……妈妈说我最香啦!”

“……”

空气由阴转晴,锦初暗暗吁口气,看到这父子俩又开始了欢声笑语,她有种恍如再生的感觉。

真希望幸福的时光能停驻不走。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小柠檬哄睡之后,郁北骁和锦初才去了阳台上,关起门,锦初紧张兮兮地问他,身体状况到底是怎样了,为什么会提前发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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