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已经快要被鹿闻笙气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真是鬼迷心窍才带你出来的,真是没有后悔药吃!”
鹿闻笙也没有生气,只是在看着里面的大门。
陆薇垂头丧气:“别看了,现在看还有什么用?走吧!”
鹿闻笙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你说的那些话,人家没出来打人就不错了,回到公司我立即就跟萧爷说,给你调到别的部门去,你……”
陆薇的话还没说完,刚才的女佣就又出来了,这次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二位,我们家先生请你们进去呢,快请吧!”
说完就将大门打开,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跟刚才的凶神恶煞,完全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陆薇顿住了:“是肖总请我们进去吗?”
“是,快进去吧,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两位小姐别见怪啊,实在是每天来的人太多了,让人烦躁。
走进院子里,鹿闻笙四处看看,很多应该这个季节盛开的花都枯死了,还有一些树木也都黄了叶子,外面明明是盛夏,可是在这里,好像是到了秋日一样。
“这位姐姐,那些花儿怎么就死了呢?真可惜!”
女佣叹气:“谁说不是呢?这些花儿是小姐最喜欢的,还专门请了园丁来照顾,可是就这一个月的功夫就都死了,小姐哭了好几次呢!”
鹿闻笙点点头,跟着女佣走进别墅里面,刚进去就感觉到了一阵衰败之气,看样子肖正楠的大限到了。
“二位请坐,我去请先生!”
陆薇吃惊的看着鹿闻笙:“他为什么会让我们进来?不会是因为你的话,收拾我们吧?”
鹿闻笙看着不安的陆薇:“不会的,他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陆薇实在是不理解鹿闻笙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刚才是哪位小姐在外面喊话?”肖正楠在女佣的搀扶下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鹿闻笙站起来:“是我,肖总!”
肖正楠打量着鹿闻笙,然后满眼失望:“原来是个小姑娘,我还以为是什么……算了,你们走吧,送客!”
“你的大限将至,不想听我说说吗?”
鹿闻笙的这句话差点把陆薇给送走了……
“你说什么呢?肖总正值壮年,你别乱说话!”
肖正楠本来是准备上楼,但是听见了鹿闻笙的话,又折返回来:“你刚才说什么?”
鹿闻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你满面愁云,眼神涣散,颧骨生峰,主孤无子,耳无弦根,田园耗尽,无祖业之相,但是你为人忠厚,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如今你的大限将至,我可以帮你,用你的福气护佑你的子孙,保住你的祖业,让你有颜面去见你的先人!”
肖正楠看了鹿闻笙很久:“你是什么人?”
鹿闻笙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你看看这院子里,已经开始衰败了,但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的命,你命该如此,只是因为你的善意,才让你坚持了这么久!”
肖正楠半信半疑的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只有跟你们签了合同,我就会好起来了?”
“当然不是,肖总,您是误会我了,我跟您说的这些与合同无关,而且……不管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肖正楠看着鹿闻笙:“你是谁?”
鹿闻笙笑笑:“既然肖总不信我,那我就告辞了!”
见鹿闻笙要走,肖正楠拦住了她的路:“姑娘,我信,我信你,只是我不甘心啊,我的孩子们都不是做公司的料,我死了,将公司交给他们,公司就毁了啊!”
鹿闻笙吩咐女佣:“麻烦您在院子里放上桌椅,肖总太久没有吸收阳气了,坐在院子里,他会舒服一些。”
“好,我去准备!”
陆薇没想到,这肖正楠还真是听了鹿闻笙的话,没想到这个萧夫人还是挺能忽悠的,恐怕当初也是靠着这一招进了门,却被人家发现什么都不是,惹怒了萧家,才有了今天的下场。
但是陆薇要的就是将合约签下来,至于其他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是日后肖正楠找到了公司,那也是鹿闻笙背锅……
女佣将桌椅放在院子里,几个人坐下,肖正楠被阳光晒着,的确是心里舒服了许多;“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鹿闻笙!”
“鹿闻笙……好名字,姑娘长得也是清丽脱俗,好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一般,姑娘说说吧,我应该怎么办?”
鹿闻笙笑笑:“肖先生这些年一直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对孩子,对父母,甚至是对妻子都没有了解吧?”
肖正楠不说话了,他的确是疏于对家人的关心,但是孩子他还是了解的:“我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做生意的材料,儿子就是败家子,女儿一心做艺术,找了一个男朋友更加的让我不省心,前段时间带回家来,我……我差点就跟她断了父女的情分了!”
也许是这些话积压在肖正楠的心里时间长了,现在说出来,他的心里反倒是舒服了许多。
鹿闻笙看着他潸然泪下的样子,劝慰着:“其实您大可不必这样想,您的儿子十分优秀,将来必然能管理好您的公司,还有您的女儿,您知道她为什么要找那个男朋友吗?因为她觉得那个人十分像你,你是她的骄傲。”
肖正楠被鹿闻笙的话给震惊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鹿闻笙点点头:“您的儿子在国外选修了金融专业,还是跟您公司对口的,他很想帮到您,但是他拒绝接手您的公司,是因为他不想让您退下来,他觉得他的父亲是最棒的,他想看见你意气风发的样子,在他的心里,你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是那个干劲十足的父亲!”
陆薇都听傻了,这些事情鹿闻笙是怎么知道的?她都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萧夫人究竟是在胡诌,还是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