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李世民的质问,长孙无忌将手中的军报送到了龙案之上,然后又把内容重复了一遍。

李世民满身的怒气,皱着眉头将这份军报又看了一遍。

果真是如长孙无忌所说,一点没错。

这时候,只见李世民无比愤怒的一拳砸在桌案上,“胡闹!”

“简直是胡闹!”

“那个该死的监军唐俭呢?”

“当初在大军出征前,朕是怎么叮嘱他的?”

“他又是怎么向朕保证的?!”

“可结果呢,搞成了这副样子!”

“他现在在哪?!把他给朕抓来,朕要先斩了他这个监军再说!”

此刻,长孙无忌也是硬着头皮给唐俭求情。

“陛下,您先消消气。”

“据前方消息说,这监军唐俭也跟着李靖和李秋等人一同去了草原腹地。”

“就是先杀了他,也得先等他们的大军回来再说不是。”

“而且以臣的估计,这李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李秋以及云中,还有那三千多精锐又是装备精良。”

“他们应该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听了他的话,李世民无力的摆摆手。

“辅机啊,朕大大小小打了这十几年的仗,你看到哪一次打仗是靠着说吉祥话取胜的?”

“这是战场,是要靠兵力和实力去打的,不是靠估计的。”

“玄龄啊,快拿地图过来,看看他们此时应该到哪了?”

随后,自然有人将地图拿来,房玄龄、长孙无忌、侯君集、王珪、杜正伦等人在了那张地图周围。

这时候,如同以往的一样,房玄龄先对目前的局势进行分析。

“陛下,于志宁率领的三万余大军,正处在这个渡口的这个高位驻扎。”

“而李靖他们的大军,是打算从哪个方向深入草原腹地,这一点暂时还无从猜测。”

“这草原太过广阔,如今大雪覆盖之下,更是没有路径可寻。”

“偏偏李靖的行军,用兵,向来也是最难猜测的。”

“同时,眼下我们也只知道突厥大军当时逃回去的有近四万人。”

“可如今他们那边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兵力又进行了怎样的分配,等等的这些全都不知道。”

“以于志宁的位置来看,距离他们的大军出征,也已经有三四天时间了。”

房玄龄说到这里,也就不再继续说了。

明摆着的,现在前方的军情,远在长安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苦等着最终的一个结果。

所以愤怒之下的李世民,直接将桌案上的地图都给掀了。

“传朕的旨意,命令于志宁的大军,兵分三路,相互联系着,以三个不同的方向立即进驻草原。”

“要是马匹难行,那他们就牵着马当步兵,也要给朕冲进去。”

“随时准备对李靖和李秋的大军给予接应。”

“我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靖和李秋他们有事!”

听着李世民的军令,房玄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担忧的说道:“陛下,在这种皑皑白雪的草原环境下,我军又对那边的地形不熟。”

“若是贸然大军突进,一旦中了埋伏,结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候,李世民眼神中无比的坚定和狠厉,“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吗?”

“朕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李靖和李秋他们平安的回来!”

“执行命令去吧,此事无须多议!”

……

很快,这一封紧急军情就在长安城范围区域内传播开来。

当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像王珪、魏征、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冯立、韦挺等人,自然是在为着李靖和李秋等人的安危担心。

而像侯君集、郑家,以及那些恨李秋入骨的朝臣们,则是恨不得门口放鞭炮,期望着李秋永远的死在草原。

就别再回来了。

在东宫,当太子李承乾听到了这个军情后,不但没有对前方的军情感到担忧。

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还吩咐人安排酒菜,在东宫之内畅饮一番。

一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李秋很可能即将死在草原,他的心中就觉得无比的痛快。

现如今,李承乾的心中最痛恨的人,曾经害自己得了腿疾的魏王李泰排第一。

他李秋就是排名第二。

虽说他是一国储君,而李秋只是一个为国出力,卖命的臣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李秋宠爱有加,他心中就觉得嫉妒和生气。

尤其是当自己被拿去同李秋相比之时,李承乾就更感到心中深深的屈辱。

那一个曾经东市卖酒的区区商贾,无非就是立了几件大功,又凭什么拿来同自己这位大唐储君相比?

于是,李承乾的酒也是越喝越多,渐渐的也就喝多了。

就在这时,赶来下午为李承乾授课的张玄素,恰好走入,见到了李承乾的这种失利的状态。

便瞪着眼睛呵斥起来,“太子!”

“你身为一国储君,大唐的太子,这大白天的,又没有任何的节日,就喝成烂醉如泥这般样子。”

“简直是成何体统?!”

“您每时每刻的一言一行,可都是象征着我大唐的……”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李承乾大笑着一摆手。

“这是在我的东宫,这是我的家。”

“难道我在我自己的家中喝多,都不许吗?”

“张玄素,你少来管我!”

“今天我这心里高兴,我就是想要喝……”

看着他眼下的这种样子,刻板的老学究张玄素简直是气得胡须乱颤。

“太子啊太子!”

“你瞧瞧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

“前方我大唐的军队正在同突厥交战,大帅李靖和北平王,还有云中公主深入了草原腹地。”

“如今是命在一线,整个朝堂和大唐都在为他们的安危担忧。”

“可你身为堂堂太子,我大唐的储君竟然喝成这样子,还说心里高兴?”

“你,你……你这是成何体统?!”

“这是一个大唐太子应该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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