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称心之话,李承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在李秋这种潜在的巨大威胁下,也由不得他无所不用其极。
另一边,在吴王府。
吴王李恪在那喝着闷酒。
原本,他刚刚又燃起了那么一丝希望。
就随着萧瑀的病故再次化为了泡影。
而且现如今,一直都李恪所不屑的太子李承乾。
都已经开始监国,主持朝政,距离大统更近了一步。
反观自己这边呢?
一地鸡毛,惨不忍睹。
这种强烈的反差,又怎能不令他沮丧和失落?
而一旁的权万纪,也是连连的叹息。
“唉,这萧老大人啊。”
“这怎么刚当上宰相,还没等赴任就走了呢?!”
“若是不然,有他在朝中照应一下殿下您。”
“也总是好的不是?”
听着权万纪的话,李恪抬起醉眼,看了看他。
“太上皇的治丧也已经结束。”
“万纪,你怕是也快要和李祐返回齐州了吗?”
权万纪此刻,点点头,也是深叹一声。
“是啊,殿下。”
“后天,臣就要启程返回齐州。”
“现如今,萧老大人已死。”
“臣又不在您的身旁。”
“怕是朝中能真正跟您归心的,也是没有几个人。”
“这现如今已经是太子监国。”
“殿下您在这长安城中,朝堂之上,一定要格外小心,谨言慎行才是。”
这时候,李恪不由得冷哼一声。
“就太子那点出息,他又敢将我如何?”
“更何况,现如今他也不过是代理朝政罢了。”
“父皇龙体康健,还好好的。”
“还轮不到他执掌生杀大权的时候。”
说到这里,李恪突然间停顿了一下。
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透出一个赌徒般,孤注一掷的狠戾。
“万纪。”
“假如将来有一天,我破釜沉舟,赌上所有,去博那最后的一线之机。”
“你可还愿意跟我一起?”
听到此,权万纪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也是当即正色对李恪施礼说道:“臣权万纪,誓死要追随在殿下的左右!”
见到他如此,李恪也是心中颇为的欣慰。
同样站起身,用力的扶起权万纪的肩膀。
“好!”
“若是真有本王继承大统的那一天。”
“万纪你定将享浩荡皇恩,当这天下第一权臣!”
……
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去了献陵为太上皇守孝。
太子开始在东宫监国之时。
在魏王府中,岑文本、刘洎、杜楚客、苏勖等核心成员,也都聚集在一起商议此事。
这时候,就算是深受李世民宠爱,在朝中势力颇深的魏王。
多少也是有些心里发慌。
毕竟他如今的所有一切,都是父皇给予的。
可是此时父皇却远去了献陵。
长安城中换成了那个最痛恨自己的大哥监国。
他仿若一瞬间就被抽空了所有底气一般。
至于这些看起来泱泱一片的追附之臣,魏王李泰心中清楚。
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
一旦见到势头不好,定然是会树倒猢狲散。
明哲保身才是他们所求。
不仅是魏王李泰,就是尚书左丞刘洎和杜楚客等人,也是神情一片凝重。
“唉,之前我们魏王府这边势头如此迅猛。”
“同东宫的关系也是越发的紧张,屡有摩擦。”
“这一次陛下去了献陵,少说一年半载是难以返回长安。”
“想都不用想,这太子和东宫诸人,一定会对我魏王府进行报复。”
“着实令人忧心。”
“依臣等看。”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殿下您还是少与太子见面才行。”
“就是无端受他一顿斥责,也是屈辱不是?”
听着他们的建议,魏王李泰也是叹息着点头。
“唉,太上皇这原本身体好好的。”
“这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眼看着众人人心惶惶,就连魏王李泰也是一脸的愁容。
中书令岑文本,自然是要站出来给众人打气。
“殿下,诸位同僚。”
“关于太子监国这件事,我想大家也没必要过于担心。”
“只要还是如往常一样即可。”
“之前臣也所少次,殿下和我们魏王府,就是要韬光养晦,无为而治。”
“像如今太子监国的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只不过这一次来的过早,过于突然罢了。”
“现如今,陛下虽然不在长安城中,虽然责令太子监国。”
“但这些军国大事,陛下不可能不去过问。”
“所以在大的事情上,诸位请放心,就算是太子也不敢妄自胡来。”
“朝中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宰相和重臣在,他们东宫还翻不了天。”
“不过刘大人,杜大人方才之进谏,还是颇有道理的。”
“从今天起,若非必要,殿下您还是少出门,少说话。”
“少与太子相见的好。”
“避一避这阵风头,也毕竟不是坏事。”
这时候,李泰也是认真的点点头。
“本王这里还好。”
“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由头来对付我。”
“倒是老师您,整日里与太子那边打交道。”
“才更要小心才是。”
听到此,岑文本点了点头。
虽然他嘴上说如何如何,但是心里又怎能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大唐未来的储君开始监国,这对于任何一位朝臣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想必除了那长孙无忌,整个朝堂之上,也没有人会不为这件事而忧虑。
……
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离开的第二天。
老太监徐德,亲至了芙蓉园。
一见到他到来,李秋、罗可心、武珝等人自然是无比热情的接待。
在落座,上了好茶之后。
李秋也是诧异的问道:“徐德,这一次你怎么没有随娘娘一同前去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