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长孙无忌同太子争吵的主因,竟然是因为李秋!
随之,身为初唐大书法家,智商也是超高的褚遂良,心中就越发的不解起来。
之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长孙无忌对李秋的重视和扶植。
起初,在人们的理解中。
这李秋仅仅是长安城东市的一个小小商贾出身。
完全是仗着长孙无忌的支持,才得到了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可是现如今,长孙无忌竟然因为李秋的事情直接和太子弄成这样。
这就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无论如何,这李秋和长孙无忌自己都是臣。
身为臣子的,又哪有同储君明争暗斗的?
这不就是在引火烧身,为将来埋下祸根呢吗?!
以长孙无忌这大唐第一臣,又怎能做出这种冲动,不合常理之事?!
这时候,李秋在听到了长孙无忌的话后。
也是深感歉意和自责。
“长孙大人。”
“没想到因为我的安危,您竟然同太子殿下如此。”
“这若是以后……长孙大人您因为我而受到迁怒。”
“我这罪过可就太大了!”
听着他的话。
长孙无忌笑着摇摇头,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
“李秋啊,陛下和娘娘龙体康健。”
“等到那时候,估计我也早就退隐了。”
“至于子女之事,相信凭借着我长孙一脉的祖荫。”
“也足够这些后人安居乐业的。”
“对了,我倒是有一事想问。”
“你们芙蓉园如今是怎么一回事。”
“芙蓉酒楼和茶行全部闭店。”
“至今也没有开业的意思。”
“弄得我想要换换口味,都找不到地方。”
“尤其是你们的茶叶,更是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
“现如今跑到我这里讨要茶叶的,人数着实是不少。”
李秋这时候苦笑一声说道:“之前我不在长安城时。”
“由于形势紧张。”
“罗可心和武珝两人为避免突生事端,所以就保险起见,关停了所有的芙蓉酒楼和茶行。”
“而现如今,又赶上这水患严重。”
“眼看着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百姓饿死,我这又哪有心思赚钱,做生意?”
“所以我也就将所有人都派出去赈灾,尽可能的出一份力。”
“长孙大人您这边要是有什么需求,直接到我芙蓉园中去就好。”
“茶叶我那里还有许多,回头再给您送过来一些。”
长孙无忌是何等老道之人。
眼神之中早就注意到了李秋的心事重重和欲言又止。
所以在客气了一番之后,他也就直接说道:
“李秋啊。”
“你今天刚刚返回皇城之中,就直接跑到了我这儿。”
“要是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遂良你也见过多次了,绝对是信得过之人。”
见长孙无忌都如此说了,李秋也就不再矜持,便直接说道:
“长孙大人,今天上午时我去了御书房陛下那里。”
“结果陛下就将这赈灾之事,交到了我的头上。”
“以往,这份重担可都是您来担着的。”
“我对于赈灾,虽然了解一些,但无论威望还是协调,都远无法同您相比。”
“所以我这次来,也是特意请您出山,坐镇中央。”
“尤其是关陇一带的赈灾,怕是还真离不了你。”
听到此,一旁的褚遂良心中骇然。
连连感慨:看来不止是长孙无忌对李秋重视。
就连陛下,也是对这北平王的重视远超常人。
而长孙无忌,没有丝毫的犹豫,也直接笑着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像我和玄龄这些人,终究是渐渐的老了。”
“这大唐的未来,早晚要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上。”
“其实由你来负责此次的赈灾,这个提议还是我亲自向陛下提出来的。”
“既然你如今找我来坐镇中央,我这把老骨头无论如何也得帮你这个忙。”
“至于关陇地带的赈灾,协调之事,我就不亲力亲为了。”
说着,他就笑着指了指身旁的褚遂良。
“你看,这里不还是有更合适的人选?”
“有遂良出面,帮你去协调此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你就尽管的放心即可。”
听到此,李秋毕竟是有求于人。
便转向了褚遂良客气了一番。
而褚遂良,以及他所代表的关陇集团,向来是以长孙无忌为魁首。
见长孙无忌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也无法拒绝。
同样是热络的同李秋谦让了几句。
不过,此时此刻,在褚遂良的心中则是连连叹息。
他现如今对于长孙无忌的这种安排,真的是无语和完全看不懂了。
眼下谁看不出来,这太子与北平王,东宫与芙蓉园。
势如水火,不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没差出多少。
这种情况下,长孙无忌把自己往芙蓉园这边推。
这不就是把自己推向火坑之中吗?
一旦以后太子上了位,自己还能有好?!
……
夜晚,在东宫东北角的佛堂院之内。
李承乾,称心,汉王李元昌,秦英等人齐聚在暗殿之中。
这时候,几名汉王府精心挑选的心腹正单膝跪地。
向众人禀报着今天探得的消息。
听着他们的话,李承乾等人的神情均是有些凝重。
“你们是说,那北平王在离开了皇宫之后,直接就去了大理寺?”
“而下午,那戴胄便直接去了宗正寺,询问那桩玉佛失窃案?”
“那他们得到了什么线索和痕迹没有?!”
这时候,称心缓缓说道:“下午之时,宗正寺那边已经有人派密信过来。”
“这戴胄被我们事先的准备搪塞了回去。”
“也仅仅是问了几句相关案情和过程,就离开了。”
“不过戴胄这个人,办案出名的刻板,较真。”
“关于这件事,我们还是不应麻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