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太晚了,不然我还想听听谢姑娘嘴里别的事儿呢。”

“对呀对呀,京城听起来也没有这么无聊嘛!”

“哎呀,谢姑娘不是要在这住几日吗?我们明日再来就是了。”

唯有谢梅之有些沉默,看着兴奋的妹妹们,有些恍然。

谢令姿这一下午看似是说了许多京城之事,可半点没提到自己或者是家主,却把妹妹们唬得早就忘了是来做什么的。

而钟离政则踏入了太守府的大门。

天色正晚,郭太守正与新纳的小妾你侬我侬,马上衣服都要脱光了,忽然听到桓王世子在门口,吓得马上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

那小妾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开口,“爷~”还要去扯郭太守的衣带,却被郭太守狠狠推开,“滚开!耽误了正事,我们两个的脑袋都得搬家!”

那小妾终于害怕了,哆嗦着缩回了被子里。

郭太守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才快步打开了房门,没成想,那位桓王世子就站在他的房门口,笑意沉沉地看着他。

桓王世子到了门口,原来是到了他的房门口吗!

郭太守吓了一跳,看着面前年轻的世子,却不敢不重视。

钟离政有些善解人意地开口,“春宵一刻值千金,郭太守倒也不必如此匆忙,人之常情嘛,而我向来通情达理,并且遵纪守法,不会砍你的脑袋。”

郭太守看着钟离政脸上的笑,只觉得瘆人,连忙开口道,“不敢不敢,世子来我们洛阳,怎么也不说一声,朝廷怎么也没消息?要是知道您来,下官必携洛阳官员恭迎您大驾。”

钟离政失了笑容,冷了声音,他定定地望着郭太守,“郭斌,难道要让陛下昭告天下,赈灾款是在你郭斌的地界消失的吗!郭斌啊郭斌,你有几个脑袋供那些灾民泄愤?”

郭太守缩了缩脖子,“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他当然知道永州灾款不翼而飞一事,可他也查了,查不出蛛丝马迹,也上报了朝廷,朝廷迟迟没有回信,他还以为陛下不会追究了,没想到居然暗地里派了桓王世子来。

桓王世子是来查清此事还是来要他性命的?

郭斌一想到这位桓王世子可能要杀了他,就觉得腿软,比刚刚那小妾哆嗦得还厉害,钟离政看着他不中用的模样,深深皱眉。

“怎么,让本世子在你房门口与你议事?”

郭太守心头一松,连忙点头哈腰道,“世子,下官带您去书房,这边请,这边请……”

二人在书房长谈,钟离政刚说完让郭斌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就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爹爹怎么这么晚还不歇息?阿芙为爹爹熬了梨汤,爹爹不要熬太晚。”

女子莲步轻移,走了进来之后才发现还有一个男子坐在父亲对面,一看那男子生得极其好看,只是气质清冷,颇有生人勿近的气息。

郭芙惊讶了一下,“我并不知爹爹有客……这梨汤,给您喝罢。”

郭太守目光流转,看着钟离政的反应。

钟离政道了一句“多谢”,任凭郭芙将梨汤放在了自己手边。

郭芙离那个男子近了,还闻得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香,并不浓烈,说不出是什么味,但十分好闻。

郭芙有些羞涩,等他走了,她一定要跟爹爹打听打听这个男子是什么身份,在洛阳,她还从没见过这般的儿郎呢。

郭太守介绍道,“这是小女郭芙,有些莽撞,您海涵。”

“无妨。”

郭太守便对女儿开口,“夜深了,早些去睡吧,爹爹还要跟这位公子谈事。”

郭芙深深看了一眼钟离政,转身离去了。

等到郭芙离去,郭太守又开口,“世子,您……”

“不要叫我世子,在这里,叫我崔政便是。”

“是……崔公子,您想怎么查?”

钟离政看了眼郭斌,“据可靠情报,这批灾款是在经过平宁山时,在某个夜晚不翼而飞了,护送之人那一夜睡得极沉,竟然无一发现,想必是中了药。不过,郭太守,我有个问题。”

“灾款具体的路线和抵达平宁山的时间,也只有洛阳官员和一些有手段的世家才知道吧……而郭太守是知道得最清楚的,郭太守,你说,这事儿,跟郭太守你……有没有关系呢?”

钟离政说到最后,嘴角勾起,却让郭太守心里发毛,他连忙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在地上,“世子明鉴,下官绝没有那个胆量啊……”

钟离政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开口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平宁山,看看事发地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下官安排人……”

“不必,在这里,我不宜暴露身份,我自有办法,要用你的时候,希望你也如此积极才好。”

郭斌连连点头。

钟离政起身掸了掸衣袖,“行了,我也就不耽误郭太守的好事,就告辞了。”

“不过,若是让我听到洛阳有什么关于我的风声,泄露了我的踪迹,郭太守,您还是掂量着些吧。”

“下官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守口如瓶。”

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郭斌也没了风花雪月的性质,有些劫后余生地送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钟离政没动过的那碗梨汤,拿起来一饮而尽。

飞虎有些疑惑地问道,“世子,您既然都决定隐瞒身份,为什么要特地来找郭斌一趟?直接查不就行了吗?”

“我们是可以直接查,可我们初来乍到,根本不清楚洛阳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贸然出手只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警觉,我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与郭斌打了招呼,他会给我善后的。”

飞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钟离政回到客栈,打开窗户,望着天上明月。

旁边的房间异常安静,让他还有些不适应,也不知谢令姿在谢家如何了。

而陆运学听着手下跟自己汇报,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原来是和安县主啊……县主远道而来,我还与她同桌而食,还真是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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