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哟,真可怜!”
“是啊,你那郎君对你可还好?”
“你来咱们蒙部算是来对了,咱们蒙部男女之间自由相爱,你在咱们蒙部啊,就安心住下好了。”
李溪妤脸上带笑,让人觉得分外亲切,又教邻居们做皇朝的点心,不多时就俘获了邻居那些姑娘婶子们的心。
次日,正是哈斯额尔敦迎娶蓝絮的日子。
那木布一开始听闻蓝絮要嫁给哈斯额尔敦,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她在跟他闹别扭,因为谢静宜的事情吃醋了。
那木布原还在沾沾自喜,可听到蒙部王亲自下旨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蓝絮居然是真的要嫁给哈斯额尔敦!
凭什么!
她明明是喜欢他那木布的!
难不成是左将军的意思?
那木布只道不好,当即就要去找蓝絮问个清楚,可左将军只说爱女不日出嫁,他事务繁忙,没时间与他闲话。
蒙部便渐渐起了这样的流言。
那木布的情人因为那位皇朝女子,转身投入了哈斯王子的怀抱。
蒙部民众一下子八卦起来,一时对这大王子妃和那木布带回来的那位皇朝女子都十分好奇。
次日,哈斯额尔敦与蓝絮大婚,蒙部民众夹道相迎。
李溪妤也混在蒙部民众当中,想看看这哈斯额尔敦的模样。
哈斯额尔敦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宝马香车坐着大王妃蓝絮,蓝絮的车前坐了个侍女,对着观看的民众撒铜钱。
谢凌也看见了二人成婚时的情景。
香车上空低低盘旋着一只雄鹰。
变故只在一瞬间。
忽然雄鹰长啸了一声,哈斯额尔敦神色一变,立刻就出现了许多带着刀的刺客,冲着香车上的蓝絮去了。
哈斯额尔敦立刻抽出脚上弓弩,朝着那些刺客射去。
只是今天他成亲,没带刀剑在身上,还是只能靠着护卫香车的宫廷侍卫与刺客们缠斗。
可那些宫廷侍卫的武功远不及那些刺客。
蓝絮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看着民众四处逃散,她从衣衫中拿起手中的长剑,冲着刺客而去。
她有些悲凉地想起离家前的情景。
阿爹来到她的卧房,将这柄剑给了她。
“阿爹?今日我大婚,为何要我佩剑?”
左将军的眼中闪动着让蓝絮看不明白的情绪。
“阿絮啊,你娘走的早,这是她生前最爱的宝剑,你带着它,也算是你阿娘送你出嫁。”
“阿絮,你阿娘在天上,会保护你的。”
蓝絮现在才知道,阿爹为何叫她佩剑了。
原来阿爹早就算到今日成亲之路不会太平。
蓝絮不是个蠢笨的姑娘,一下子就想到了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
除了那木布,别无旁人。
那木布得不到她,恼羞成怒,想要让她在大婚之日身死,以此来挑拨阿爹与哈斯额尔敦之间的联盟。
“我竟不知,你从前便是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
蓝絮心如死灰,手上动作却不曾停歇。
然而那木布却下了血本,那些刺客武艺高强,纵然蓝絮从小习武,也招架不住。
一个错神,蓝絮的肩头被一刀划伤。
“蓝絮!”
哈斯额尔敦有些急切地唤了一句。
蓝絮意外地看了一眼哈斯额尔敦。
鲜血将红色嫁衣沁得更深。
眼看要招架不住,忽然冲出来一双男女,提剑双双迎头而上。
那男子大喝一声,“接着!”
隔空给哈斯额尔敦抛出一把长剑。
哈斯额尔敦没看清男子的脸,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当下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直冲着刺客们而去了。
刺客们竟渐渐落了下风。
为首的刺客见今天无论如何是杀不了大王子妃了,示意同伴们撤退,那些刺客们得了指令,迅速撤离。
蓝絮终于松了口气,此刻才去看救了她跟哈斯额尔敦的人。
二人靠在一起,姿态亲密,应是夫妻。
蓝絮看那女子,那女子也看过来。
正是谢凌和李溪妤二人。
李溪妤眉眼一弯,“大王子妃,您真好看。”
蓝絮有些好笑,这小姑娘仿佛刚刚没经历过一场恶战似的,还有兴趣说这个。
“是你?”哈斯额尔敦此时终于看清那个男子的脸,有些惊讶。
他四下看了一圈,“谢……你怎么在这?”
哈斯额尔敦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性,对谢凌在蒙部显得十分警惕。
谢凌对这哈斯额尔敦行了个郑重的礼节。
“我如今已不是将军府的少将军,谢某一介白身,殿下不信,尽管去查。”
三两句,让哈斯额尔敦惊讶极了。
他记得这个谢凌,他是谢令姿的兄长,唯一让谢令姿有几分亲近的兄长。
他怎么会被赶出将军府?
哈斯额尔敦先揽住了蓝絮的肩膀,“王妃受伤了,先回家。”
“谢凌,你们也跟我来。”
哈斯额尔敦想了想,就叫谢凌先跟他回去。
毕竟他二人方才也帮了忙,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
到了哈斯额尔敦的地方,蓝絮看了一眼几人,而后开口,“殿下与朋友叙话,我去处理伤口。”
方才她看出来,哈斯额尔敦明显认识那个男子,想必是旧识。
蓝絮刚起身,李溪妤就开口道,“王妃姐姐,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帮你吧。”
蓝絮愣愣地点了点头。
屋内,李溪妤给蓝絮包扎,开口问道,“王妃姐姐,你觉得今天的刺客是怎么回事?”
蓝絮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
“是那木布。”
“他想挑拨我阿爹和哈斯额尔敦的关系。”
“可是,这跟王妃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面前这位姑娘一幅困惑的模样,蓝絮笑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
蓝絮惊讶了一下,“你这样小就成亲了?”
在蒙部,年轻女子大多十七八岁才会嫁人,最迟的,甚至二十多岁才会成亲。
疼爱女儿的父母,怎会舍得把那样小的女儿就这么嫁出去?
李溪妤点了点头,“我是家中庶出。”
蓝絮明了了几分,就听李溪妤接着开口,“王妃姐姐,我不明白,这明明是朝堂之事,与我们女子有什么关系呢?”
“权力之争,一定要牺牲我们女子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