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我昨天已经明确告诉了你女儿，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程茵闻言，冷哼一声，似乎早有准备：“那是因为她提出的条件不够吸引你。”
苏婧闻言，不禁微微眯起眼，心中好奇程茵究竟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能让这位平日里高傲的医生亲自上门。
“程大夫，我倒是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
程茵侧目，眼角挂着几分嘲讽，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斜睨着苏婧：“苏婧，我愿意收你为关门弟子，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苏婧闻言，不以为意地咧嘴一笑，轻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这提议并不足以打动她。
她见识过程茵的医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与她爷爷那般深厚的医术相比，程茵似乎还欠些火候。
“程大夫，我目前并没有成为任何人徒弟的打算。”
苏婧直言不讳。
程茵闻言，眼睛瞪得圆圆的，情绪一时激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你……苏婧，我这是给你台阶下，不是让你来拒绝我的。”
苏婧恍然大悟，原来程优曼和琴琴那份执拗与倔强，竟是遗传自这位丝毫不讲道理的母亲。
生活在这样一个强势而不近人情的环境里，想要保持正确的价值观，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笑，再次坚定地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拒绝了你，又能怎样？难道这世上的中医高手都已尽数归隐，仅剩下你程家一根独苗，我若不成为你的弟子，便是此生最大的遗憾吗？”
程茵怒火中烧，一掌猛地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冷哼间带着几分不容挑衅的傲气，“你可知道，我们程家，那是拥有三百年历史的中医传承，底蕴深厚，非同小可。”
苏婧的眉宇间同样凝聚着不容小觑的气势，她挺直腰板，针锋相对，“程大夫，你或许有所不知，我们苏家的历史更为悠长，足足五百年世家之名，较之程家，更是多了两百年岁月的沉淀与积累。”
“你……你……”
程茵一时语塞，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言以对，那份骄傲与倔强在胸腔中翻涌，不愿就此认输。
“苏婧，既然你认为我不足为师，我这里倒有一位师兄，其传承更是源远流长，足足八百年之久……”
“八百年！”
苏婧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程大夫，莫非你以为我仍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会轻易相信这样的说辞？”
“不必了，我目前并无拜师的打算。”
苏婧的话语简洁而坚决，没有给程茵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
面对苏婧的软硬不吃，程茵不得不另寻他策，“我听闻你有意考取博士，我可以为你撰写推荐信，助你免试入学，如何？”
苏婧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干脆利落，“不用，我更愿意脚踏实地，不愿走捷径。”
程茵被这番拒绝气得直挠头，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苏婧，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能改变心意？”
苏婧轻轻耸肩，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程大夫，你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你分明是在戏弄我！”
程茵的手已高高扬起，似是要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然而，苏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程茵的手腕，动作敏捷而有力，“程大夫，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她用力一甩，轻松挣脱了束缚，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程大夫，因为琴琴的事情，你这些年的声誉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如果琴琴是个品行端正之人也就罢了，偏偏她心术不正，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呢？”
言毕，苏婧抬起手腕，目光掠过表盘，“上班时间已到，程大夫，请你离开吧。”
事实上，程茵今日并未安排工作，却一直守候在苏婧身边，直至午时。
而当她准备下班时，却意外发现楚凌云正站在苏婧诊室的门外。
“凌云，你是来找苏婧的吗？”
程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
楚凌云从陈嫂那里得知了许多内情，心中存有诸多疑惑，亟待向苏婧求证，“是的，程奶奶。”
程茵想到琴琴因楚凌云而变得近乎疯狂，语气中难免带了几分责备，“凌云，不管怎么说，琴琴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
楚凌云闻言一愣，未曾料到程茵竟如此固执己见，“程奶奶，我不想与你争论。你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询问警方。”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警方已经调查清楚，证明了我的清白。是程护士自己纠缠不清，为了保护我个人的名誉，我才不得不报警，称其骚扰。”
“什么！”
程茵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楚凌云。
“你举报琴琴骚扰你！你可别忘了，琴琴曾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程茵的震惊溢于言表。
楚凌云内心满是无奈，对于程家人的认知感到匪夷所思，“程奶奶，我必须澄清，程护士并非如你所想的大恩人。这些年，她利用我对她的感激之情，做出了许多损害我名誉的事情，我已依法报警处理。”
程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再次陷入了沉默与不解之中，“凌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便琴琴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又为何要起诉她呢？”
“如果不是她，苏婧怎么会无辜流产？如果不是她，我和苏婧又怎么会错过那么多本该共度的时光？如果不是她，苏婧又怎会遭受袭击，承受如此重创？”
楚凌云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与不平，“对于她对枣儿所做的一切，我怎能不讨回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诊疗室的门悄然开启，苏婧背着淡绿色的背包走出，神色漠然，似乎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径直绕过二人，欲离去。
“枣儿！”
楚凌云急忙追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我有事需要和你谈谈。”
与此同时，程茵也快步上前，拦在了苏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