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现这样的伤痕,也是正常的。
池越衫点了点头,余光瞄到了halina手中抱着的诊断单。
等等!
脑海里所有的推理刹那间全部结冰,池越衫想到了她妈妈的专业......
“宋君竹,你自残?”
电梯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halina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池越衫,觉得这人讲话特别的不礼貌。
宋君竹倒是挺平静的,撑着额头问。
“为什么这么想?”
“那你那道疤哪儿来的?”作为一个艺术从业者,池越衫从来追求完美。
而那道不明显的疤痕,出现在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身上,实在让她难以忘记。
宋君竹依旧脸色平淡。
她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连语气也平静的像是聊起别人的事情。
“这段时间出现了幻听和幻视,有次没分清虚幻和现实,轮椅翻了,撞在了桌角上。”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整个电梯内重新陷入了死寂当中。
伴随着电梯下行,池越衫的目光盯着跳跃的数字,静静的靠在冰凉墙壁上。
刚晒了一会太阳,现在身上又冷了起来。
幻听......幻视......
这么恐怖的两个词,为什么宋君竹说的像是菜市场几毛钱的菜叶儿啊?
为了一份感情,宋君竹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给池越衫当头一棒,大到她望而却步。
池越衫垂眸,视线又落在了轮椅上。
值得吗?
池越衫从来都承认一件事,她很自私。
在没有见到宋君竹的这段时间,她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总觉得越来越喜欢陆星。
可如果,她受到跟宋君竹同样的伤害呢?
温灵秀和宋君竹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神经病,这俩人都是可以为爱人付出的类型。
可她不是。
池越衫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静默不语。
她不是的,她是个自私的人。
她自己有一百块,可以送给爱人八十块,但绝对不会自己有一百块,送给爱人一百块。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自私的。
宋君竹现在的样子,重重的锤击在了她的心头,这到底值得吗?
如果她变成了宋君竹这样,她会怎么样?
池越衫茫然的抬头,现实的冲击带给了她内心巨大的震撼,她望向宋君竹。
“还能好吗?”
宋君竹抬头,精致的眉眼平静无波,她想要更精准的问题,于是问道。
“你是问的腿,还是问的幻听幻视?”
“都是。”
听到这两个字,宋君竹顿了一下,指尖敲在扶手上,她抬眼,长睫轻颤,淡淡的说。
“也许永远都好不了,也许明天就好。”
......
......
听到这句话,池越衫两眼一黑,好像突然梦回了陆星那条宣布跑路的朋友圈。
“......还能这么灵活的吗?”
宋君竹终于笑了一下,宛如冰雪消融,她撑着下巴,抬头望向池越衫。
“你不要再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我了,我不需要的。”
“以前我做过的事情,我不后悔。”
“况且,你现在对待我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更让我更分不清了。”
池越衫疑惑:“分不清什么?”
“分不清以前在咖啡馆跟我吵架的那个人,到底是现实的,还是我虚构的了。”
池越衫哽住。
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也笑了。
“看来你生病的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娱乐综艺,变得幽默了点儿。”
宋君竹撑着额头,“没看娱乐综艺,但看了不少喜剧人物传记,很有收获。”
halina疑惑地听着这俩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