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文学 > 其他小说 > 我渡神君千千劫 > 第一百零一章 药浴暖人
战事平息一个月后。

香罗城解封,街道上的商铺重新开张,孩童们在巷弄间嬉戏打闹,城中一派祥和。

兰姻腹部的箭伤也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在公仪斐面前还装成伤势未愈的样子,留在他的宅子里赖着不走。

这段时日,公仪斐待兰姻好吃好喝好脾气地伺候着,日子过得实在是惬意,一时得意让她忘了形。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

兰姻悠哉哉地侧躺在床榻上,手中捧着一本话本子,聚精会神地在字里行间游走,不由得沉浸在曲折离奇的情节之中。

忽然,兰姻感觉床榻往下一沉,一只手臂从她身后轻轻搂上了她的腰际。

“叫你不要侧着睡,容易扯裂伤口,要说几遍才听?”

背后的声音含着一丝淡淡的愠怒,揽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将她翻了个身。

兰姻被迫回过头看着公仪斐,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道:“这些天总是平躺着,害得我背痛。”

公仪斐打量了她片刻,抬手揉了揉她压红的半边脸,柔声道:“我备了水,泡完药浴之后再睡。”

兰姻的眼睫颤了颤,婉拒道:“我今天不想泡药浴了。”

这段时日,公仪斐不知从哪本医书上看来的法子,每隔几天就让她泡药浴,那药浴里放了几十种药材,难闻就算了,泡完之后整个人都热腾腾的——不是普通的热,而是燥热难耐。

而且她的外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根本没必要这个大费周章调理身子。

公仪斐一脸了然地看着兰姻,他知道她的心思,偏偏没有揭穿,道:“这是最后一个疗程了。”

“最后一次了?今日泡完药浴,今后都不用泡了?”兰姻眼里闪过一丝窃喜。

“病好了就不用泡了,要是好不了就得重新起一个疗程。”话罢,公仪斐伸手一捞,手臂穿过她纤细的腿弯,将她从床榻上横抱起来。

兰姻身子腾空,下意识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顾不上反对,只得任由他抱着走了出去。

浴桶备在另外一间屋子里,因为药味升腾起来有些难闻,所以公仪斐特意没有放在兰姻的屋子里。

她知道他做这些都是为她好,不过还是有些本能地抗拒药浴。

公仪斐大步流星地穿过廊道,走进了那间布满药味和蒸汽弥漫的屋子内。

他轻轻松开手臂,让兰姻的足尖触到地面上站稳脚跟,两人靠得很近,鼻息之间,兰姻隐约闻到了他身上传来阵阵药香混合着熏香的味道。

公仪斐立在浴桶旁边,伸手探了探水面,“水温刚好,可以沐浴了。”

兰姻屏息,不去闻那药味,道:“我自己洗,你要不先出去吧?”

公仪斐垂目看了兰姻半晌,“好,洗完喊我。”

兰姻点头如捣蒜,佯装乖顺道:“嗯嗯。”

公仪斐临走前,还在炭火盆里添了两块银丝炭,火苗搅着炭块燃烧起来,让室内变得更加燥热了一些。

等公仪斐走后,兰姻迟疑了一下,并未褪去衣物,而是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长巾放进浴桶的热水里搅了搅,佯装出自己已经入浴的声音。

兰姻浑水摸鱼了片刻,便觉得有些热得慌,浴桶里的热气蒸腾而上,身上发汗黏腻不舒服。

于是她放下了长巾,想着去开个后窗吹吹凉风。

刚一开窗,一张熟悉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你平日沐浴都是这么混过来的?”公仪斐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愠色。

兰姻脸色一僵,哪能想到公仪斐会站在后窗外面。

她立马解释道:“没......就是屋子里有些闷,我开窗通个风。”

“哦。”公仪斐打量着兰姻身上整整齐齐的衣物,“洗了这么久,你衣服还没脱?要不要我来帮你脱?”

兰姻后退了两步,连忙摇手道:“不麻烦,我自己来。”

公仪斐跃窗进入屋内,反手将窗子掩上,留了一点透风的缝隙,“不麻烦,我来帮你。”

兰姻被他逼退到浴桶边缘停了下来,脑子怕是热得糊涂了,嘴里含糊道:“麻烦,麻烦!”

公仪斐伸出手臂穿过兰姻的腰身,凑近道:“麻烦什么?”

兰姻抬手虚挡在自己身前,彷徨道:“麻烦回避一下,这回我不骗你了,我洗还不行么?”

公仪斐本来也不想去看她的身子,奈何兰姻如同防贼一样避讳他,惹得他有些不高兴。

于是他快速定住了她后背的穴道,道:“现在你动不了了,必须求我帮你了。”

未及反应,兰姻周身不得动弹,咬牙道:“公仪斐,你又耍流氓……”

公仪斐伸手去解兰姻腰带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抬眼去看兰姻的眼神,才继续,“嗯,我故意的。”

紧接着,兰姻感到肩头微微一凉,她又羞又急,偏偏身子软软绵绵,好似一滩水般不受控制地为他所制。

兰姻身上的衣物很快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一条肚兜和外裤......惊诧,羞恼,抗拒都只有一瞬之间,紧接着,这些情绪便融化在了无边无际的燥热之中。

“公仪斐,抱、抱我入水......”兰姻低声急道。

“还没脱完。”

兰姻心口噗通跳了一下,脸颊也瞬间飞红一片,“让我穿着吧......穿着也能洗。”

公仪斐立在她身前观赏了片刻,弯腰指着她脚上的鞋履,说道:“鞋子也不脱了?”

兰姻一怔,闷声道:“你是说,鞋子啊......那还是脱了吧。”

公仪斐闻言,不动声色地蹲下身为兰姻除去了鞋履,然后他一手托着她的脚掌,一手慢悠悠地剥去了覆在她足上的白袜。

脱完鞋袜之后,他的手掌还是没有离开,他轻轻握着她的足尖,手指微拢,恶意地挠了挠她的足心。

兰姻惊住,胸腔里忍不住笑了出来,“公仪斐!呵呵呵......别挠......呵呵呵......好痒!”

公仪斐见她这般模样,顿时消了气,可手上的动作还未停,“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他当然知道她痒,就是故意问的。

兰姻躲不了,笑得胸腔发颤,“你明知故问!求你别挠了,呵呵呵,我受不住了......再笑就要岔气了!”

公仪斐勾唇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他看着兰姻被自己逗得气喘吁吁,不由得也笑出了声,“还敢不敢唬我了?”

“不敢了......呵呵呵.......再也不敢了!”主动认错,这招对公仪斐屡试不爽。

果然,兰姻脸上一露出可怜之色,公仪斐的神情马上变得温和了起来。

他松开了手,也解开了兰姻的穴道,轻轻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她进入浴桶里。

浴桶内药香四溢,水面上浮动着一层层淡淡的雾气。

兰姻笑得彻底没了力气,在失去了支撑后整个人差点沉入水底,幸好公仪斐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了她的双臂稳住了身形。

此刻的她,正趴在浴桶边沿处显得极为滑稽且无力。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线了,还是睚眦必报的本性使然,又或许是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顽皮劲儿突然作祟,一个狡黠的念头在兰姻的心头酝酿着。

在憋足了一口气之后,兰姻突然抬手圈住了公仪斐的脖子,迅猛果决地用力一带,瞬间将他的脑袋浸入了浴桶里。

公仪斐冷不丁被她偷袭,嘴里灌了一口药浴水——苦得发涩,好在他及时足尖点地,站稳脚步,才没整个人扑进浴桶里去。

与此同时,平静如镜的水面上荡起了汩汩水浪声,粼粼反光照映着公仪斐略微突变的表情。

兰姻笑看着公仪斐湿漉漉的脸庞,以及凌乱的发丝间缠着的药渣,得逞道:“叫你欺负我,这就是报应。”

公仪斐立在浴桶旁,湿发上的水珠还在不断滑落,几乎浸透了他的里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看着她,也低声笑了笑,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兰姻,你这样容易出事儿,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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