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阿珂诧异和疑问的目光,李秋将一个精致无比的檀木盒递了过去。

阿珂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白天时,自己看到的,非常喜欢的步摇。

“今天看你对这个感兴趣,就买下来送给你。”

“其实确切点讲,应该是你自己买下来送给自己的才对。”

“之前朝廷发给你的那些俸禄、赏赐,都被我花掉了。”

“现如今也有钱了,以后朝廷的那些赏赐,就全放在你的院落中。”

“平时你喜欢什么,就可以买点什么。”

“也可以给荆无命她们几个孩子买些东西,给些赏赐什么的。”

说完以后,李秋又站在屋顶上同样望了望这深夜的远方,随即转身离开。

半晌之后,当这里重新回归于黑夜寂静之时,阿珂才再一次将盒子打开。

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步摇取出,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下一刻,一个身影轻盈无比的穿梭于这夜色中芙蓉园的各宫殿的屋顶,或是园林之间。

每当阿珂在夜风中起舞之时,头上的步摇总会飘扬起两根丝绦,同阿珂一样轻盈而美丽。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珂有些累了,也就停了下来。

随之她将头上的步摇取下,再一次怜惜的放入回锦盒之中。

当她再一次将檀木盒闭合上时,她心中和眼中的喜爱之色,也随之消失。

身为世间最顶级的杀手,是不应该有这种心境的。

同时,这个步摇对于杀手来说,就是暴露自己踪迹的累赘。

不可取!

……

就在李秋他们芙蓉园无比忙碌的两天时间中,一个消息也引爆了整个长安城。

应国公武士彟的宝贝女儿嫁给李秋做妾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直到现在众人才知道,这一次应国公给女儿带去芙蓉园的嫁妆,竟然是黄金万两!

这可是一个从未听闻过的,绝对的天价!

就连李世民下嫁公主,都没有超过黄金千两的时候。

(没办法,毕竟这时候的李世民和朝廷实在是太穷了。)

而应国公武士彟,竟然陪嫁了如此的一个惊人数目。

很显然,他就是要自己的女儿更有面子,更正统,更受李秋的宠爱。

就连李秋在知道这个事情时,也是惊骇的不得了!

这个消息,对于那些士族朝臣来讲,心中亦是颇为的震撼。

以往都知道武士彟是木材商人起家,都知道他有钱。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有钱。

同时,这些人家心中多少也有些后悔。

想当初,那武珝刚满十岁时,就被武士彟疼爱的了不得。

那时候武士彟就已经开始到处走访,看看能不能让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嫁进他们家族,给嫡亲孩子做正室。

但当时所有人都因为武珝的庶出身份,以及武家乃是小姓,而心生排斥。

但是如今回头一看,那武珝出落得国色天香,又熟读经史,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优秀的不得了。

而武士彟,又是给出了这样天价的一个嫁妆。

这若是当时他们家里答应,岂不是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要说这些士族家里最为憎恨的,那就要属郑家了。

当初因为自家孩子就看中了武珝,放话非武珝不娶。

他们被逼无奈,可是应允下这桩婚事的。

只可惜,这件事刚有眉目,那边李秋和武珝两人就已经私定下终身,于是有了后来的那一系列的事情。

假如,没有那个该死的李秋的话,这一万两黄金是不是就归他们郑家了?

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于是乎,这个郑家越想越气,简直是恨李秋入骨。

就连宫中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听到了这件事后,也是颇为的震惊的。

长孙皇后,自然是因为自己宝贝儿子能娶到这样一个人家的女儿而感到开心。

而李世民,则是有些犯愁了。

说如今有武士彟开了这个先河,那随后咱们的高阳公主,长乐公主出嫁时,又该怎么办?

难道也出一样的黄金万两,或是更多?

可是他这么多公主呢,府库空虚,他也出不起啊!

……

在武珝回门的这一天,李秋亲自带着武珝,以及一大队的载着无比丰厚礼品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应国公府。

武士彟,以及武元庆、武元爽兄弟自然是热情相迎。

然后李秋和武珝两人,也是恭恭敬敬的给武士彟和夫人杨氏大礼请安。

拜见父母。

对于他们,武士彟夫妻俩自然是,喜欢无比,让他们起身,快点坐下喝茶。

武珝如今出嫁第一次回家,见到母亲,不由得有些伤感,垂泪。

倒是武士彟,摇头苦笑着打趣道:“瞧见没,这个丫头啊。”

“当初尚在闺中之时,天天恨不得立即嫁到你芙蓉园中去。”

“仿佛多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停留。”

“可如今得偿所愿了,却又开始舍不得,抹眼泪。”

“这种伤心我可是不买账的。”

他的话,自然是引得众人大笑。

就连武珝,此时也是难为情的破涕为笑,娇嗔的看了她父亲一眼。

在玩笑过后,武元庆,武元爽兄弟各自去玩耍,武士彟和李秋翁婿两人,也来到了书房,边喝茶边说些正事。

“李秋啊,如今你和武珝两人也终于成婚了,了却了心事一桩。”

“等年节一过,你们也就应该回幽州去了吧?”

“对于明年这一年,不知你那边有什么打算?”

李秋点点头,回答说道:“岳父大人,我幽州等十三州那边,最困难的一年已经过去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这一年,料想突厥应该不会来犯,会比较安宁。”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进一步的发展民生,训练兵马,未雨绸缪吧。”

“倒是岳父大人荆州那边,百废待兴,需要您去忙碌的事情很多呀。”

提到此,武士彟也是满面愁容,长叹一声。

“这督管一州之军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拿去年来说,朝廷先是让弄义仓。”

“我们荆州的上下官吏,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这些粮食给收了上来。”

“可这时又偏偏赶上了侯君集奉命平叛丁节。”

“原本月余就能打完的仗,他生生打了一个季度!”

“临了还敲诈朝廷,把我们荆州所有义仓的粮食都给搬走。”

“害得我荆州治内的百姓民不聊生。”

“要不是有你帮我解决那上万的流民,我怕是都得自己掏腰包赈济灾民了。”

“我武士彟与那些士族们不同,也是过苦日子长大的。”

“也是太知道这些百姓们的不易了。”

“赶上灾年,他们想活着都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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