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这时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万彻啊。”
“你现在醒悟也并不晚。”
“来,今天你就只管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你兄长之事,交给李秋去安排就好了!”
见冯立都如此说了,韦挺,魏征和李秋也是连连点头,劝酒。
这薛万彻也不是执拗之人。
当即也就同他们几人举杯畅饮起来。
……
在两天后,李秋就找准了一个时机。
来到这一片忙碌的大理寺之内。
见到尚书省宰相亲自前来巡查,大理寺内众官员自然是不敢怠慢。
而大理寺卿戴胄,自然也是亲自相迎。
在被请到了戴胄的房间中后。
戴胄也亲自给李秋沏了茶。
“李相,说来惭愧。”
“我这里的茶叶,可远不能同你那里相比。”
“就是这点茶叶,也是去年时,李相你送我的那包。”
“一直也是没舍得多喝。”
听到他的话,李秋很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我说戴大人啊。”
“你怎么说也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卿。”
“朝廷的大员。”
“就算是你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也总不至于拮据到如此地步?”
“再说些许茶叶,直白的讲,又能有多珍贵?”
“你知会一声,也不至于弄到如此拮据的地步。”
“等回头,我派人给你这里送过来些。”
听着李秋的话,戴胄也是连连苦笑。
随之正色的询问起来,“李相,你这日理万机。”
“今天突然来我这里,不知所谓何事?”
在他想来,李秋还是为了宫中太监总管徐德之事。
可是却不料李秋摇了摇头。
气定神闲的看了看外面,这忙乱成一团的大理寺。
“今天我到这里来,还真没什么大事。”
“主要是,看一看你们大理寺的惨状。”
“以及这焦头烂额的戴大人你。”
“怎么,仅仅是因为几个高昌女子,你们就扣下了一位朝廷的右屯卫大将军。”
“和陛下的功勋重臣而迟迟不放。”
“这种做法很有趣?”
“还是说戴大人你和大理寺实在是闲着无聊,想要以此来找一找存在感?”
听到李秋的这种打趣,戴胄也是连连叹气。
要不是他对李秋较为了解,若是换成别人如此说他。
他怕是早就恼了。
这分明就是在讥讽他和他们大理寺嘛!
“哎呀,李相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还有心思拿我们打趣?!”
“最近这两三年来,我们大理寺所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李相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现如今连那桩张玄素悬案和芙蓉园遇袭案都没有破。”
“包括我在内的好多人都愁白了头。”
“又哪有那等心思,去拿功勋赫赫的薛将军开此等玩笑?!”
听着他的话,李秋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既然你没这个心思,还一直扣着人家薛万钧干嘛?”
“就以薛万钧的功勋,功绩,以及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这区区几名高昌女子,难道就能治了薛万钧的罪不成?”
“就算是按照流程,要么你们就直接放人。”
“要么就直接把这案子判了,递交到朝廷交由陛下处理。”
“可现如今,你们大理寺如此拖着这桩案子,将人家薛将军一直扣押在大牢之内。”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听到此,戴胄是连连叹息。
“李相啊,这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将压力给到了我们大理寺。”
“弹劾,要求严惩薛万钧的奏本更是数不胜数。”
“可偏偏房大人那边也询问过多次,但其对此事一直不表态。”
“我们这般如此,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是。”
看着戴胄这般无奈神情,李秋心中也是觉得好笑。
戴胄这等法家出身之人,绝对是神探级别。
你若是让他追查一桩案子,判一桩罪行。
他非常了得。
但是像眼下这种已经脱离了断案的范畴,完全变成了政治场上的博弈。
戴胄就未免头大和手忙脚乱起来。
当初他在任宰相之时,就经常犯这样的错误。
认理,不认情面。
因此而得罪的人,也海了去了。
随之,李秋轻叹一声。
“行了,现如今再说这些也是徒劳无功。”
“既然我都来了这里,你们大理寺尽管放人就是。”
“除了薛万钧,其他军中将领,也都从轻处理就是。”
“既然身为主犯的侯君集都已经被陛下赦免。”
“那么下面的这些将领,朝廷也没有严惩的道理。”
“但是,那个磨平班超碑之人,一定要当成典型,按律严惩。”
“也算是对那群士大夫们有一个交代。”
“不然,怕是你们大理寺,甚至是朝廷都难得清闲。”
听着李秋的话,戴胄那原本如一团乱麻的心绪瞬间变成了一片清明。
但随之,他也是露出了担忧之色。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小事,李秋若是再如此搞一言堂,胆大胡来。
怕是反对,弹劾他的声音绝不会小。
但此刻的李秋却是摆摆手,告诉他自己是尚书仆射。
就是专管尚书省,以及大理寺的政务。
这也是他权属之内,谁要是想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好了。
见状如此,戴胄也是连连点头。
立刻安排人手,将薛万钧等将领的案子统统结案。
做轻量化处理。
当天就要将这群是非不断的大爷们全都请离大理寺。
他们还有着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愿意在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