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洎焦急的赶奔中书省之时。

此刻中书省内的中书令岑文本,中书侍郎韦挺,中书舍人高季辅等人。

也是处于完全懵逼的一种状态中。

对于与李秋熟到不能再熟悉的韦挺和高季辅来说。

怎么也想不到,李秋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这大唐的嫡长子?!

而岑文本,纵使是稳重如他,此刻也是思绪乱成一团麻。

今天的这道圣旨,关于李秋的这个嫡长子身份。

就如天外飞仙一般,如此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打乱了他一直以来的所有筹划。

所有的筹划!

以至于现如今,连他也是不知道下一步棋该如何去走。

直到强行镇定了一下心情之后。

岑文本也是匆匆起身,进宫而去。

而韦挺,也是在与高季辅交代了两句话后。

一路小跑着,直奔吏部。

找到了仍没能见到圣旨的王珪这里。

一见到他这般,明显能看出老态,精神头倒还算足的王珪笑着热情的招呼他。

“韦挺啊,咱们如今都多大年岁了。”

“你怎么还能慌乱成这般样子?”

“来,快坐下,我刚沏好的一壶极品好茶。”

“你也来尝尝。”

此时此刻的韦挺,又哪有心思去喝茶?

就连坐他都没有坐的意思,直接就站着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说道:

“王珪,现在可不是你喝茶的时候!”

“早晨刚刚接到宫里下达的圣旨。”

“李秋他的身份竟然是大唐嫡长子!”

“陛下和娘娘的亲生儿子,太子殿下的亲哥哥!”

“难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魏征竟然没有来你这儿或是给你送口信?”

听着韦挺不断述说的话,王珪那正在往茶杯里倒茶的手,仿若都僵硬在了那里一般。

任由着泛着热气的茶水溢出到桌子之上,都仿若没有察觉。

直到过了好一阵,王珪才长呼了一口气,直勾勾的看向了韦挺。

“这件事,我是刚刚得知。”

“也没有见到魏征。”

“韦挺,你方才说的,可都当真?”

韦挺这时候焦急的一拍大腿,“这种天一样大的事,哪个敢信口胡说?!”

“相信很快,圣旨也就能下达到你这里。”

“现如今,岑文本已经赶奔了皇宫之中。”

“而魏征,估计又是犯了犟劲,直接跑进宫去了。”

也就在这时,王珪突然间一把将韦挺的手腕给抓住。

以至于韦挺都暗自心惊,这般身体状态的王珪,怎就来的这么大力气。

随之,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王珪直接盯着他,压低了声音,以一种近乎嘶吼的方式焦急的告诉他。

“韦挺!”

“你现在认真听我说。”

“立即叫上冯立,然后去找李秋。”

“你们现如今只需要做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李秋的性命安危。”

“如果能在芙蓉园的话,就千万不要留在长安城之内。”

“而我,则是留下来,仔细盯着朝中的局势变化。”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能及时的告知你们。”

“总之,无论如何,李秋他都不能有恙!”

“想当年,我们在玄武门之变中,已经犯下了一次错误。”

“现如今,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了呀!”

听着王珪的话,韦挺的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王珪,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李秋他……东宫那边?”

这时候,王珪深呼了一口气,以一种严肃、郑重到极致的目光盯着他。

然后点了点头。

见状如此,韦挺也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当即转身就撞门出去。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当年那天夜里所发生的遍布鲜血和叫喊声的一幕幕。

玄武门那夜的痛,他这辈子也永远忘记不了。

此刻,就像王珪所说,若是再重蹈覆辙的话,那他就不用活了!

……

就在这一刻发生之时,远在太子东宫。

戴胄已经带着大理寺之人和禁军,同李承乾、杜正伦等人对峙上。

“太子殿下,臣等也是奉陛下旨意行事。”

“请当初玉佛失窃案相关之人返回大理寺问讯。”

“若是无事,自然会将他们送回。”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臣等。”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虽然是微微低头,态度谦恭。

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刚正,不容妥协的戴胄,李承乾此刻的怒火是越来越大。

“戴大人,本王若是没记错,你这已经是几次三番同我作对了是吧?”

“哼,人们都说你戴胄法家出身,法大于情理,眼里不揉沙子。”

“但你却几次三番,暗中替那北平王李秋做事,处处与我东宫作对!”

“今天,本王倒是想看看,本王就是不让你们拿人。”

“你们又敢如何?!”

听着李承乾的呵斥,戴胄也是硬扛着这巨大的压力。

在深呼吸两口气之后,也是高声说道:

“若是太子殿下执意如此,那臣也就只能得罪了。”

说完,他对身后大喝一声,“请,陛下圣旨!”

随着戴胄的一声呼喊,他身后之人也当即将圣旨请出。

那些官差和禁军,也是同样的顶着压力,憋足了气,跃跃欲试。

很明显,若是太子李承乾还不放行的话,他们也只能硬来了。

一看到他们这般架势,东宫众臣子和侍卫也是当场大怒。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在东宫肆意胡来?!”

“还想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

眼看着两边的局势越来越紧张。

与戴胄向来私交不错的孔颖达,急忙的向前一步,走到了戴胄近前。

焦急的小声相劝。

说戴大人,你是疯了不成?

那可是太子殿下,你仅仅是因为些芝麻绿豆大的公事,就与太子殿下公然如此。

以后你,以及你的后人,家族,又该如何自处?

就在孔颖达相劝戴胄之时,杜正伦也是悄悄走到了李承乾近前。

耳语了几句。

说这戴胄,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刻板的很。

现如今他们毕竟是有陛下的圣旨在手,若再这样继续阻拦下去。

传到陛下耳中,对殿下总是不利。

而且,就那几个人,靠不住的已经被汉王那边处理掉。

剩下的几个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开口,就算被他们带去也是无须担心什么。

反而还能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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