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你能够为我解答疑惑吗？”落青撇头看了一眼顾恒生，疑惑不解的开口道。
“今日下午之事？”顾恒生一眼便看出了落青心里的疑惑，挑明道：“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突然间就愿意开口了？”
“嗯。”落青缓缓点头：“一开始我如何鞭打呵斥，以及各种威胁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为什么你只是杀了两个人后，他们就害怕了呢？”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面临死亡的同时，还有一条活路，如何抉择才是最为艰难的。”顾恒生轻蔑一笑：“我以雷霆之势杀了两人，只是想要让那些人知道我真的敢动手，而且不会有任何的迟疑。那时候，那些人心里便充满了昏暗，以为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当我放过了那个妇女之后，那些人犹如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缕曙光，找到了生的希望。”顾恒生顿了顿语气，继续道：“即便有些人的嘴很严，真的不怕死，可是在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说出实情离开后，即便再怎么嘴硬的人也会开口的。”
“为什么？”落青皱眉，不解至极。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若是真的能够活着的话，有谁愿意为了别人去死呢？更何况当时有许多人开口说出实情了，很多嘴硬的人看这形势也只能够开口了。毕竟，这就是人性，来自灵魂深处的选择。”
顾恒生捋了捋自己垂落下来的发丝，深深的凝视着落青，开口道。
“如果这样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让那数百人拼死反抗呢？难不成我们全部都杀了不成，这一点，你就没有想过吗？”
落青继续问道，用迫切的眼神看着顾恒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他们越是反抗，便证明他们心里越是恐慌和惧怕死亡。”顾恒生不以为然的回答道：“面对这种情况，那便杀，一个一个慢慢的杀。当杀到某一个界限的时候，总有人会精神崩溃而开口的。”
咕噜——
听顾恒生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落青感觉了一缕寒意从心底涌动到了全身各处。
人命在这大世真的不重要，虽然这是修行界的自然法则，但是顾恒生的做法和说法却也让落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到底来自何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狠辣的心性？
落青发现顾恒生的周身四周都被一层薄雾给笼罩了，自己根本就看不清顾恒生，眼前一片模糊。
“你……以前碰到这种事情，也是这么干的吗？”
落青有些好奇顾恒生的来历和经历，不由得问道。
“以前？”
顾恒生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前生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看到了自己脚下的血海和尸山，深沉轻笑道：“以前我可不会这么做。”
“哦？”落青。
“以前我会将敌人，直接镇压屠杀，懒得想这么多。”顾恒生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让落青的心中顿时一凉。
落青喉咙一紧的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沉默了下去。
其实落青很想问下去，想要询问顾恒生的来历。
不过落青知道自己和顾恒生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还没有到交心交底的地步，问多了只会引起顾恒生的不悦。
呼哧——
冷风呼啸而来，在平伯侯府乃至整个前肃皇朝的皇城卷起着寒意。
今夜，恐怕很多人都无法入眠。
此刻，许多势力应该都在议论着七皇子落青的事情，而顾恒生也进入了各方势力的眼中。